来你有些故事,没有说完啊。”
同时他也在心中反省。
只因为对方是凡人,而且是人间之外的凡人,就粗心大意。
这实在是不该。
师尊早就说过,任何时候都不能有高人一等的想法,否则就会渐渐脱离人道,失去人心。
猴子在心里使劲反省,朱八戒和敖甲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,脸色不怎么好地低头不语。
杀僧则要简单些,毕竟他从头到尾,都没怎么往深处想。
反正师父怎么说,他就怎么做。
唐三藏则是沉默片刻,随后双手合十,道:“还请国王陛下与太子殿下明言。”
“贫僧一行,有心拯救乌鸡国百姓,但若两位之言,不尽不实,吾等也就没有办法了。”
乌鸡太子厉声道:
“明言,当然明言。”
“这些年来,这个昏君,除了礼佛,何时过问了国事?”:
“他为了礼佛,收下重税,让百姓民不聊生。”
“这一次大礼佛,更是抽干国库,然而最后结果又是什么?”
“整个乌鸡国的人都疯了。”
“我无数次劝谏,但又有何用?反而被软禁。”
说到激动处,这乌鸡太子干脆是不顾身份,不顾父子情,破口大骂。
显然是一腔怒火怨气,早就憋了多年,这一刻彻底爆发了。
乌鸡国王被儿子那充满恨意的目光刺得心胆俱裂。
又听得“昏君”“媚佛”“误国”等字眼,巨大的羞愧与恐惧终于压垮了他。
他再也支撑不住,噗通一声瘫跪在地,双手捂脸,失声痛哭。
他哭声悲怆绝望,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恐惧与委屈尽数倾泻。
“吾儿骂得好!骂得对!孤……寡人……是昏君!是无能之辈!是乌鸡国的罪人!”
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话语断断续续,却字字泣血。
“可……我当年若是也如此无能,如何立国?”
他猛地抬起头,涕泪横流,眼神中充满了不堪回首的恐惧。
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歇斯底里的尖利道:
“你可知!你可知当年父王是如何打下这乌鸡江山的?”
“孤也曾金戈铁马,也曾励精图治!”
“这国号‘乌鸡’,便是孤当年于乌鸡山血战三日,大破敌军时所定!”
“那时的孤,岂惧刀兵?岂畏生死?”
他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一道巨大的伤口。
“吾儿,你以为,这伤口是孤当年战场上所受?不,这就是那国师所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