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利益集团拱火,然如此行径,到底叫人一口老血哽在心口。
不过眼前之人倒是无需受此折磨,然膝下有且唯有一继承人,在他看来,倒也未必是好事。
“将军这话是不错。”寒风中,安宁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,却又很快,话音一转:
“于将军看来,当初汉室之逆乱,可竟怪乎董氏一流乎?”
那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这一点儿,哪怕曾讨伐过他的袁绍也很是清楚。
朝局混乱,民怨四起,直至最后百万流民揭竿而起,又岂会是一人之力?
很难说,是奸逆之臣造就了整个制度的崩坏,还是崩坏的制度研究了权倾一时,肆意践踏君主尊严的奸逆臣子。
“是啊!”迎着漫天的风雪,安宁再度抬眸,看向眼前之人温言道:
“想来将军您也明白,以当时之势,便是没有董卓,届时也会有孙卓,王卓之流。”
“倘吾日后的继承者,连这些都做不到,那么那时,有能者居之于这天下也未必是坏事。”
“起码从内部攻蹋起码比外部沦陷要好上太多。”
何况在安宁看来,一个已经逐渐长成的继承人,将其放在一个完全四面安全的堡垒,难道会是一件好事吗?
分化压制,如何维持权利的平衡,这本就是阿玥本身的课程。
风雪中,对面女郎的声音不算大,没有誓言,亦无刻意张扬渲染的语调。
但这一刻,无疑袁本初确是信的。
甚至此刻,于未来走向的好奇甚至压过了急欲涌上心头的死志,和那份不甘服输的高傲。
他太想知道,这一场输局,于他究竟算是什么?
沉默良久后,这方将印终究被眼前之人完整接下。而安宁也未曾失言,除去一些抢掠百姓,作恶多端之人,其余旧部无一例外,尽数归于其手。
甚至没有丝毫犹豫,给了对方领兵作战的权利。
预感不妙,刚准备趁乱搞上一波,结果转头发现对面仍是自家发小的曹阿瞒:“……”
不过,很快,所有人都顾不得这些了。
无他,彻底收服冀,并,数州后,翌日晨间,都城内,安宁突然抛下一个重磅炸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