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往后退了几步,双臂有些酸疼。
“哦,是一名漂亮的东方女士。”约翰逊居高临下看着吴冰,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。
要知道,约翰逊一米八的大个头,而吴冰踩着矮高跟鞋,也才一米七出头的样子。
“你该死。”
吴冰冷冷迸出三个字,虽然她的力道不如约翰逊,可她的手段,却要比约翰逊高很多。
接着,她率先朝约翰逊出手,而且,一出手,就是狠辣的杀招。
约翰逊虽然块头大,但灵活度不够,面对吴冰的狠辣,只能不能闪避和退让。
这时,吴冰指尖从约翰逊的脖子上划过。
约翰逊并未察觉到不对劲,下一秒,他感觉眼前天旋地转,伸手摸了一下脖子,血水咕咚咕咚往外冒。
“你……。”
约翰逊怎么也没想到,他居然阴沟里翻船了。
吴冰冷冷看着他,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,像是在看一具尸体。
约翰逊哇的一声,吐出一大口黑血,健壮的身子轰然倒地。
吴冰踩着高跟鞋走过去,蹲下身子,从约翰逊身上搜出一沓美金,几块大洋,一把手枪。
“穷鬼。”
吴冰拿着她的战利品,提着手提包,从胡同出去。
特高课。
办公室。
李季双脚搭在办公桌上,整个人斜躺在办公椅上,神情带着一丝丝忧愁。
三桥良结被杀,明显是反日势力所为,但可以排除是军统所为。
因为上海滩的军统势力,都被他纳入了囊中。
就算军统总部在沪有直属情报小组,他们也没能力执行暗杀任务。
以他的推测,能干这事的,只有中统或西北。
虽然中统在上海的情报势力被摧毁,但CC系为了重组中统上海站,不断往上海派出精锐,他们最有能力执行暗杀计划。
其次是西北,虽然他和西北从未打过交道,但他却知道,西北在上海滩的情报组织丝毫不弱于军统,且他们的渗透能力,就是军统也只能望其项背。
正当李季一个人瞎琢磨时。
咚咚。
办公室门敲响。
“进。”
他把脚放下来,身子依旧斜靠在椅子上。
办公室门推开,吴冰穿着一袭旗袍,踩着矮高跟走进来。
她来到办公桌前,把一沓美金和一把手枪,放到办公桌面上。
“约翰逊死了,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。”
李季看了吴冰一眼,这妞总是冷着一张脸,让人很不爽,但她在暗杀方面的天赋,非常人所能及。
他拿起信封看了一眼,大约两三千美金的样子,他从中抽出一大半,放进抽屉里,再把剩下的一小半美金扔给吴冰。
“算是给你的奖金。”
“哈衣。”
吴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心里却骂相川志雄抠门,这是她的战利品,被克扣了一大半。
“这件事不许声张,更不许对任何人提及,包括芸子。”李季沉声道。
“课长,理由?”吴冰蹙了蹙眉,她是南造芸子的人,让她隐瞒南造芸子?
“这件事涉及到帝国内部的一些机密,容易惹祸上身,所以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”李季道。
“哈衣。”
吴冰轻轻点了下头。
“呦西,你干的不错,回去休息吧。”李季挥了挥手。
“哈衣。”
吴冰微微鞠躬,转身退下。
她走之后。
李季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。
干掉了约翰逊,也算是间接性的堵住了情报外泄的口子。
一会儿后。
叮叮叮……
办公桌上的外线电话响起。
李季拿起电话扣在耳边:“莫西莫西……。”
“李桑,你说什么?”
“你们抓到了可疑分子?”
“呦西,我会派特高课的人过去。”
挂了电话。
李季眉头紧皱,刚才李士群打电话过来,说他们抓到了一名可疑分子,正在审讯。
这让他不禁怀疑,李士群是不是在吹牛。
要知道,火车站对面的那批枪手,得手之后便迅速撤退了,他连毛都没看见,结果李士群说他们抓到了可疑分子。
“香子。”
李季朝外面喊了一嗓子。
片刻后,佐藤香子穿着长筒军靴走进来。
“课长。”
“去告诉小河夏郎,让他去一趟76号,监督76号审讯可疑分子,有消息立刻上报。”
李季安排小河夏郎去76号监督。
要知道,论风评,小河夏郎的风评还不错,不像大田猛士郎,每次去76号,都要趁机搞点儿油水,再者,小河夏郎心思细腻,适合干这种事。
76号。
地牢的石壁渗着湿冷,审讯室里的血腥气裹着铁锈味,黏在每个人的皮肤上挥之不去。
唯一的灯泡用铁丝吊在房梁上,昏黄的光线下,外勤特务的皮靴踩过地面凝结的血渍,发出“咯吱”的黏腻声响,像在啃噬着空气里的恐惧。
一名三十岁左右男子被粗铁链锁在发黑的铁椅上。
手腕和脚踝处的皮肤已被磨得血肉模糊,血顺着铁链缝隙往下淌,在地面积成蜿蜒的细流。
特务手中的铁钳刚离开他的指骨,他便猛地抽搐了一下,指节处的皮肉翻卷着,露出惨白的骨茬。
“说,你的同伙在哪里?”
特务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铁钳又狠狠抵住男子的肋骨。
男子的头无力地垂着,冷汗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,砸在膝盖上的破布片上,晕开深色的印记。
他想咬着牙不发出声音,可剧痛还是让他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,那声音像被掐住喉咙的野兽,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反复回荡,令人毛骨悚然。
没等他缓过气,特务的皮鞋就碾上了他受伤的脚踝。
“火车站的暗杀是不是你们干的?”金属鞋头碾过皮肉的刺痛,让男子骤然仰头,惨叫声冲破牙关,却只换来得特务更重的力道。
灯泡在房梁上晃了晃,将他扭曲的脸照得愈发狰狞,唯有眼底深处,还藏着一丝未被磨灭的倔强。
吴四宝坐在椅子上,一边喝着小酒,一边听着男子歇斯底里的哀嚎。
“妈的,又是一个硬骨头,给老子狠狠的抽,抽死狗日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