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员进行搜身,挨个审查。
李季坐在边上看着,突然,他心里有了主意。
这件事发生在东亚饭店,就让东亚饭店的人来挡替罪羊,最合适不过。
“大田君。”李季招了招手。
大田猛士郎听到相川志雄找他,迈着一双罗圈腿快步跑过来:“课长,您吩咐。”
“大田君,刚才司令官说,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调查出结果,你想办法,拿出一个能说服各方的理由。”李季压低声音道。
“这……?”大田猛士郎有些懵,他能有什么好办法?
“愚蠢。”
李季心想这家伙的领悟力太迟钝了,若是南造芸子在此,根本无需他开口,她就会把事情处理解决。
“请课长示下。”大田猛士郎苦声道。
“从东亚饭店找一个替罪羊,就说是他出卖了消息。”李季道。
闻言。
大田猛士郎一下子领悟了他的意思,慌忙点头:“课长放心,职下现在就去挑一个替罪羊。”
“记住,这个人要有外出经历、且行踪不透明,与反日分子有过交集。”李季道。
“哈衣,请课长放心,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。”大田猛士郎心想这是小事一桩,找出反日分子的同伙不容易,但找一个替罪羊却是容易的很。
“呦西。”
李季拍了拍大田猛士郎的肩膀:“辛苦了。”
“哈衣。”
大田猛士郎忙转身去办。
接着,李季来到饭店外面。
门口,徐维恭正在给手下部署搜查的区域范围。
“长官,您吩咐。”徐维恭见相川志雄出来,忙走过来道。
“徐桑,你说这偌大的上海滩,反日分子会藏在什么地方?”李季皱了皱眉。
“这……属下也说不好。”徐维恭心里苦笑,日本人都不知道反日分子在什么地方,他怎么知道。
“如果抓不到反日分子,怎么给各机构交代?”李季一脸的无奈。
“这……属下一定尽力。”徐维恭心想抓不到反日分子,与他有什么关系,反正他就是一个听命行事的。
“对了,你们丁主任哪去了?”李季佯装往周围看了看,问道。
“丁主任受了一点儿惊吓,已经回去了。”徐维恭道。
“惊吓!”
李季心想丁默邨那个狗东西,比谁都奸滑,这点儿场面能惊吓到他?
“你们丁主任做人还是十分圆滑的,办事最令人放心。”
“听说你们76号大牢关着许多反日分子,你可以去找丁桑请教一下。”
李季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如果徐维恭还是领悟不来,他也没办法了。
反正到时候抓不到反日分子,他就只能拿76号开刀。
“是。”
徐维恭听得云里雾里,相川志雄这是什么意思,让他去找丁主任请教,可丁主任都回家了,总不能去他家请教吧?还说什么76号大牢关着许多反日分子,他到底啥意思?
李季看了徐维恭一眼,心想这货也是够蠢的,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,他还听不出来?
这时。
一辆黑色防弹轿车驶到饭店门口停下。
佐藤香子从防弹轿车走下来,她踩着军靴快步走过来。
“课长,唐小姐已经安全到家。”
“呦西,我们回特高课。”
李季点了下头,迈着大步上了防弹轿车。
他走之后,徐维恭在地上站了好一会儿,接着,他去饭店前台,拿起电话打往丁默邨家中。
丁公馆。
丁默邨回到公馆之后,与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卿卿我我,今天在东亚饭店,可是把他吓的不轻。
也让他更加看透了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,虽然他是76号特务委员会的主任,但不定哪天,就会被反日分子干掉。
所以,为了不留有遗憾,他决定尽情享受接下来的每一天,不然,怎么对得起他出卖尊严给日本人当狗腿子。
正当他抱着年轻女子享受时,客厅电话响了。
他骂骂咧咧一句,转身拿起电话。
“谁?”
“维恭,什么事!”
“这话是相川志雄说的!”
“你们这帮蠢货,相川志雄是在告诉你们,去76号大牢提一些反日分子,充当替罪羊,明白了吗?”
“还搜捕个逑,去大牢弄一些反日分子,对外就称是今晚上抓到的。”
“记住,这件事不能乱说,否则,连我也保不了你。”
挂了电话。
丁默邨继续享受去了。
而电话那头的徐维恭,终于理解了相川志雄的深意。
旋即,他带着76号的人直接回去大牢提人。
饭店后院的储藏室早没了白日的烟火气,只余下铁钳撞在水泥地上的冷响,混着压抑的闷哼在空气里打转。
大田猛士郎踩着锃亮的皮靴来回踱步,军刀鞘上的铜扣随动作轻响。
绑在木椅上的佐藤治郎神色惊慌,和服下摆浸满冷汗与血污,左额的伤口还在渗血,顺着脸颊滴在满是划痕的地板上。
两名特高课特工分立两侧,手里的橡木棍沾着灰,棍梢还挂着几缕撕碎的布料——
“佐藤君,”
大田猛士郎突然停步,俯身捏住佐藤的下巴,日语里带着淬冰的冷意,“最后问你,是不是你出卖情报给了反日分子?”
佐藤喉结滚动,刚想摇头,左侧特工的木棍已重重砸在他的肩胛骨上。“咔嚓”一声轻响混着痛呼炸开,他整个人歪向一边,被绳索勒紧的手腕瞬间渗出血痕。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破碎的辩解刚出口,另一棍又落在腰腹,他像被抽走骨头般瘫在椅上,冷汗顺着额发往下淌,视线开始模糊。
“我说!”佐藤治郎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是我……是我把情报卖给他们的!”
他的肩膀剧烈颤抖,“他们说要混进生日宴,让我在六点换岗时把后门的锁打开,还……还让我把炸弹藏在宴会厅的装饰花里……”
话音未落,大田猛士郎突然抽出军刀,刀光闪过的瞬间,佐藤治郎的尖叫被死死堵在喉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