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礼,他依旧纹丝不动,且饶有兴致的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茶盏。
    “哎,这盖碗的样式,跟以前不大一样呀?”
    李景隆笑着对边上的官员说道,“以前宫里用的都是素胎青花,如今这瓷器上,倒是多了许多色彩!”
    “公爷好眼力!”
    边上官员笑着奉承道,“这是釉里红,乃是官窑奉太子之命精造,甚是难得!”
    “茶也不错!”
    李景隆低头喝了一口,笑道,“以前宫里都是碎茶叶沫子!”
    “太子爷体恤下官等,特命光禄寺每日拨给贡茶!”
    那官员又笑道,“您现在喝的,是福建的花茶,格外的淡雅!”
    “用的瓷器好,喝的茶叶好!”
    李景隆把盖碗举起来,又看看,“这说明咱们国库如今有钱呀!哈哈!”
    “此全李部堂之功,皇上亲口赞许,李部堂执掌户部,乃是持家有方!”
    面对旁人的马屁,边上的李至刚矜持的面露微笑。
    “公爷!”
    突然,猫腰撅屁股的蒋瓛再次开口。
    这时李景隆才转头看他,一直没起身的蒋瓛身子弓的和虾米似的,因为长时间窝着,双腿都有些打颤了。
    “你的狗腿子都点齐了?”李景隆冷哼道。
    “回公爷,锦衣卫上下都在等着公爷您吩咐!”蒋瓛咬牙道。
    “行!”
    李景隆放下盖碗起身,“走!”
    他大步流星,行至神武门外。
    已有数百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,按着绣春刀无声肃立。
    见李景隆从宫门中出来,齐齐俯身行礼,“参见公爷!”
    李景隆眼皮都没扫一下,径直走向自己的马车。
    然后上车之际,对着身后跟着的蒋瓛勾勾手指。
    蒋瓛心中大恨,恨不得直接吞了李景隆,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,附身道,“公爷,您有什么吩咐?”
    李景隆盘腿坐在马车之中,“带路!”
    “是!”
    蒋瓛答应一声,给了下属一个眼神,然后道,“牵马来...”
    “我!”
    李景隆突然正色道,“让你带路!”
    “这.....?”顿时,蒋瓛愣在原地。
    “你什么你?耳朵塞鸡毛了?”
    李老歪坐在车辕上,骂道,“我们家公爷让你带路,马前边腿儿着去.....”
    “我?”
    蒋瓛顿时大怒,却又无可奈何。
    只能咬牙,“走,出发!”
    说完,脸色阴沉的走在李景隆的马车前边。
    “让你带路,不是让你挡道的!”
    李景隆的声音又从马车中传出来,“边上去!”
    “是!”
    蒋瓛几乎咬碎了满口牙齿,亦步亦趋乖乖的站在马车旁。
    于是,不多时之后,京城之中的百姓们就见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。
    数百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锦衣卫,簇拥着一辆寻常人家模样的马车。
    穿着锦绣飞鱼服的锦衣卫都指挥使,好似大户人家的下人一般,步行随在马车旁,卑躬屈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