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来岁就是世子,然后是太子。
    越是这样生来就等于是天下第一人的孩子,其实越是心里不容人。
    因为他想把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抓在手中,宽容仁厚面容背后,是不容旁人掣肘的高高在上之感,更是绝对的言出法随的专权手段。
    你是大哥,我在...你是大哥。
    你是皇帝,我不在...他们都是你的臣子。
    对弟弟和对臣子,能是同样的心境吗?
    朱标沉默了,哗啦啦....窗外雨声依旧。
    过了片刻,他才苦笑,“其实想知道李景隆到底说没说这些话,很简单!您问问老二不就行了?”
    “咱都说了那是个蠢货!”
    朱元璋骂道,“自家兄弟这么多,偏偏跟李景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,就算李景隆说了,他都会跟咱,跟你说李景隆没说!”
    朱标又是沉默,“那...您要这么说,就等于是把李景隆的罪给坐实了!”
    “不实吗?”
    朱元璋冷哼,怒道,“就凭他暗中说咱什么刚愎雄猜,刻薄寡恩,他不该定罪吗?”
    “这话他是对谁说的?您找来问问呀?”
    朱标接口,“双方对峙,不就真相大白了!”
    忽然,朱元璋斜眼看了看朱标,“你怎么就这么信他?”
    “儿子不是信他,而是...”
    朱标长叹,“他毕竟是表哥的儿子呀!杀外人...杀就杀了!可是亲戚之家,总要弄明白了,万一杀错了呢?他真若是被您处死,表嫂怎么活?表哥那个家...不就成了笑话了?表哥的身后名声,不就全完了?”
    突然,他发现他老子,低下头的时候眼光之中一股懊悔一闪而过。
    “爹!”
    朱标敏锐的捕捉到,又问,“您....为何执意相信他李景隆有罪呢?”
    “你既然相信他有罪,为何不直接亲自审他?”
    朱元璋没有说话,只是坐着的时候,又是无声的长叹。
    “爹,出啥事了?”
    朱标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,又道,“难不成?您已经把李景隆给处死了?”
    “没...没有!”
    朱元璋的口气,微微停顿了一下,“咱...哪有那么狠的心!毕竟也是咱看着长大的孩子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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