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等着继承原版东阳游记呢,哪能走在叔叔前边?那多没眼力见!
市井俗人心里头就那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来回绕,跟小鸡肠子似的。
徐青浑不在意,给老故人埋到无咎坡的专属坟园子里,让王陵远有个伴,不至于寂寞后,他便又恢复了往日收尸出殡的平静日子。
不过日子平静归平静,他可还记着白云洞里的事。
“十一年零两个月,还有大半年.”
徐青再次施展地字部奇门遁甲,虽说云梦山之行已经迫在眉睫,但他却不会因为这事,就耽搁了自己的丧门事业。
那不是他偷懒的理由!
七月中旬,水门桥别院里。
一名黑裙女童正在院里和一个身穿小袄的丫头踢毽子。
那毽子上的羽毛色泽金黄,便是老顽主也很难淘来这等物件。
两女童身影飞快,而那毽子则好似贼星流火,来回冲撞,肉眼难以捕捉。
一旁,绿荫如盖的阴槐树下,女鬼绣娘正舞动水袖,给树下的中年人哼唱新曲儿。
徐青则躺靠在藤椅上,短暂的感受着眼前的清闲。
今日宜嫁娶、访友;忌入殓、安葬。
这年头的人每逢红白大事,都会择选吉日良辰,照着黄历办事。
而像今日这般忌讳安葬动土的日子,便是丧门最清闲的时候。
然而,正当徐青享受片刻闲暇之时,他却忽然感应到仵工铺来了客人。
猫仙堂总堂堂单就设在仵工铺,那里被仙堂法界笼罩,凡是进入仙堂范围者,身为掌教的徐青皆会感应得到。
“啧,大喜的日子,不去吃席访友,跑来我铺子里做甚?”
徐青没奈何,生意上门总不能不搭理。
一僵一猫早已形成默契,在感知到仵工铺异常后,陪莳月玩耍的玄玉便跟着他一块儿回了井下街。
此时,门可罗雀的仵工铺前来了不少人。
徐青打眼一瞧,领头的不仅有身上绣孔雀的绣衣中郎,还有身上绣锦鸡的绣衣都尉,在两人身后,尚且有二百来号绣衣使者跟随。
这架势,比王梁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也不知是不是上次徐青嫌弃这些锦衣缇骑影响他生意的事传了出去,这回他们倒是选了个不耽误仵工铺做生意的日子,专门造访。
徐青领着一黑猫,晃晃悠悠的来到近前。
这次非但没有缇骑阻拦,甚至眼前的锦衣缇骑还让开了道路,作夹道欢迎状。
徐青眉头一挑,穿过人群,就见到纸扎铺门前,李铁柱正在和两位身着锦袍,气度不凡的官人交谈。
两人一个相貌清癯,面带风霜,应是常年奔波劳累,有些疲态,但那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,似是能够照透人心。
另一人蓄有短须,相貌与前者有七分仿佛,但却更显大臣之体,便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,也自有一股威仪气度透出,当真是渊渟峙岳。
徐青虽然早已知晓两人身份,但此时相见,却依然有些感慨。
“徐兄!”
见到徐青,吴志远、吴文才眼前一亮,急忙上前拱手。
徐青微微一笑,同样拱手道:“不敢称兄,两位大人如今可是大晏天下的股肱重臣,我一介穷酸秀才,怎敢和两位大人称兄道弟?”
闻听此言,吴志远脸色腾的一片臊红,他急声道:
“恩兄此言,真乃诛心之论!当年若非恩兄援手,我兄弟二人早做了江底沉尸,又岂会有今日之景?徐兄切勿再提甚么官民尊卑,我从来都将徐兄当做兄弟!”
吴文才亦脸色羞红道:“兄长所言极是,恩兄以后切勿再说这等言语,不然我兄弟二人真就羞于见人,便是这官也断没脸做了!”
徐青看到两人如此模样,心里顿觉欣慰。
世上之人多见富贵忘贫贱,得权势而移故交。
然而眼前吴家兄弟,虽居于庙堂之高,厚禄加身,却依旧执礼如初,只是这一点就已经难能可贵。
将两人迎入纸扎铺,吴志远看着铺子里熟悉的景象,真就和一二十年前一样,未有寸变。
“志远,文才,你二人可得好好说说这些年的见闻,也好让我拓一拓眼界.”
吴志远苦笑摇头道:“我兄弟二人这些年所历变故怕是一言难尽”
两兄弟触景伤情,只是过往也没个吐诉的人,如今见了徐青,自是倒豆子般,说了个通透。
“我在丹墀县任县尊时,陛下曾遣人送给我一封信件,欲要让我舍弃治所,前去北疆辅佐.”
吴文才笑道:“陛下在信上说兄长和徐兄已然投奔北疆,我深信不疑,只是彼时我心念
第357章 人臣君主,茅庐三顾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