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都不需要索绰罗和完颜广智做些什么,只是在边境的地方陈列一股军队,便足以将平阳安州的精锐尽数拖住。”
    “朝廷便是想借助边军,来镇压国内叛乱,也难以做到。”
    房德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,宋言并没有因为杀掉杨家三房,便不把杨家放在眼里,这一点很好。能看出杨家,宁国朝堂,边军,匈奴女真之间的复杂联系,这一点更是难能可贵。
    若说宋言已经四五十岁的年纪,能有这般见地便是不错,也不至于太过惊人,可现在宋言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后生啊,这要是让宋言彻底成长起来,又会是怎般模样?
    莫名的,房德有些兴奋,端起酒杯一口饮下,皱巴巴的老脸上便涌现出一层涨红:“然后呢……”
    宋言也是狠狠灌下去了一大口酒水,借着酒气,缓缓说道:“朝廷纵然知道这背后是杨家在操纵,一时半会儿也无可奈何。”
    “一来,没有证据。”
    “二来,朝廷许是已经因为乱军,匈奴和女真的事情焦头烂额,便是有了证据也不能将杨家怎样。”
    “在这样的情况下,朝廷的选择便只有一条,向杨家妥协。”
    “加之,杨和兴嫡女杨妙云还是后宫贵妃,其子洛靖宇依旧是最年长的皇子,是将来最有可能继承皇位之人,自是有不少官员想要攀附,是以会给杨家说情的人不在少数。”
    “如此,杨家便可以顺理成章的重新推出一些族人进入朝堂。”
    “影响力自是不能与杨和同时期相提并论,不过以杨家的财力,物力,人力,想要再次渗透朝堂,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。”忽地,宋言面上泛起一层嘲弄的笑:“当然,这一切的前提就是……匈奴和女真,当真可以拖住安州和平阳的边军。”
    这番话,颇有一股豪气。
    房德,也终于可以放心了。
    就宋言这样的心性,只要别因着堆京观上了头,基本上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。
    日后,将房海安排到宋言身旁,也能时时刻刻提醒着。
    在宋言身上,他可是下了最重的一股赌注,自是不希望赌输了。
    接下来的时间,大约就是讨论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,好奇后日上朝之时,究竟会出现怎样的奇观,也聊了一下皇宫中的事情,不知皇后,杨贵妃,接下来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。
    等到酒宴结束,宋言离开房家的时候,已经是月上柳梢头。
    已到了午夜。
    纵然是宁国东陵,到了这般时候整个城市也陷入了一片安静,唯有远远之外,位于外城的几处青楼还亮着灯火。毕竟对群玉苑啊,青楼啊之类的地方,现在可正是工作的时候,可没什么时间休息。
    望着马车逐渐远去,消失于夜幕,房德脸上笑意逐渐收敛,取而代之的便是凝重,毕竟这样的赌博,便是房德一辈子也没玩儿过几次的。
    “父亲,刚刚为何不让我顺势提起小妹的事情?”在宋言离去之后,房海终于忍不住了,问道。
    小妹房婉琳,现在还在平阳城呢。
    原本将房婉琳留在宋言身边,是希望两人能多多接触也好培养一下感情。只是谁曾想,匈奴叩边,宋言忙于军事,虽说房婉琳已经在平阳呆了几个月,可是和宋言见面的次数,都是极少的。
    房德却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:“反正宋言喜欢年纪大一点的,急啥?”
    好吧,这理由还真是让房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    “更何况,今日刚认了高阳为义女,刚允诺了高阳和宋言的婚事,便立马提起婉琳,高阳心中该做什么想法?”
    “高阳这条线,一定要守好了,虽不是亲生,却要比亲生的还好,福王妃对高阳是极差的,福王也不怎么在意高阳,我们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高阳彻底倒向我们,将房家当成是她真正的娘家。”
    “高阳对宋言的影响,可不是婉琳能比的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月朗星稀。
    马车吱呀吱呀的摇。
    宋言是有些醉的,毕竟喝的有些多了。
    三勒浆那玩意儿,酸酸甜甜的,本以为就是果汁一样的玩意儿,谁能想后劲居然还挺大。
    呼!
    一阵风吹来。
    卷起马车的车帘。
    一种难以形容的凉意沁入骨髓,让宋言身子都激灵灵的哆嗦了一下。
    “怎么回事儿,这么冷?”宋言小声嘟哝着,感觉仿佛重新回到了平阳,还是数九寒天。
    酒意瞬间便醒了几分。
    夏日,这样的寒意显然是不太正常的。
    透过车子上的窗口,一栋府邸映入眼帘。
    王府?
    洛玉衡曾经生活的地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