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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下一瞬,两条胳膊同时用力。
    白绫瞬间收紧。
    “呃呃呃呃……”
    江妙君的喉咙中传出了古怪的动静,身子开始拼命挣扎起来,眼睛暴突,一阵阵泛白。
    他是那样的用力,江妙君甚至感觉脖子都快要断掉。
    强烈的窒息感,带来濒临死亡的恐惧。两只手拼命的拉扯着房海的胳膊,尖锐的指甲抓出一条条血痕。可房海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半点疼痛,维持着同一个姿势,一动不动,甚至就连脸上冷漠的表情都看不出半点改变。
    一双眼睛,只是平静的望着远方,那里是东陵的方向。
    也不知过去了多久,江妙君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,便是抓在房海胳膊上的手指也越来越无力。
    然后,脑袋往旁边一歪,便耷拉下来。
    整个身子好似失去了支撑,再无半点动静。
    又过了许久,房海终于松开手。
    他叫来了一个心腹:“将主母的尸体拖到卧房,找个地方挂上,就说主母因着俊儿身亡,伤心过度,自尽了。”
    心腹一句话都未说,只是点了点头便将尸体拖了下去。
    “长公主殿下,非常抱歉让您看到了不好的东西。”房海有些歉意的笑了笑,他好像已经完全从儿子死亡的悲伤中挣脱:“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,实在是……”
    这时候的房海,才是最恐怖的。
    洛玉衡知道,房海的报复要开始了,就是不知这一次,杨家准备付出多少条人命。
    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,知晓房家和皇家的合作不会受到影响,已经是最大的收获。剩下的便是找到高阳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不能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消失。
    在洛玉衡离开之后,房海便抿了抿唇,冲着后宅走去。
    那里住着一个人,是江妙君的侄女,房俊的妾室,江芷韵。明明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,却偏生根她姑姑一样,是个蠢的。
    后代都是这样的货色,也难怪江家会没落的如此之快。
    走着,走着,房海便叹了口气,宋鸿涛妻子杨妙清和宋锦程之间的事情虽然隐秘,但还是瞒不过一些有心人。
    比如说,上一任的松州刺史便知晓的一清二楚。那家伙在松州这片地方,为官三十多年,没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睛。在交接的时候,房海宴请此人,两人喝的酩酊大醉,然后这位前任刺史便不小心透露了这个消息。那时候的房海还在嘲笑宋鸿涛,当真不是男人,脑袋上被扣了那么多绿帽子都不知道。
    谁能想到,现在自己也成了宋鸿涛。
    若是当初没笑话宋鸿涛的话,他的情况会不会好一点?
    这样想着,房海便到了后院,后院中一个女人正逗弄着一条小狗,听到脚步声,便立马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。眼眶红红的,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肚子,抽泣着:“呜呜,俊少爷,您这么走了一了百了,可我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办啊?”
    孤儿?
    房海心头一颤。
    下一瞬,目光中杀意更浓。
    贱人,贱人,贱人。
    江妙君这个贱人给老子戴绿帽子。
    江芷韵这个贱人,给俊儿戴绿帽子。
    俊儿都已经死了啊,居然还要承受这样的羞辱。
    死,死,死。
    都该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