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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姜时愿,你等的信早就送到你手边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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踢到一边。

    明明他们渡过了那么寒冷的一个冬天,明明都约好了一起放纸鸢,约好了要给她过生辰,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?

    她想着,或许是皇命紧急他不得不连夜离京,爹娘不也是临危受命,连夜就离京去的西北吗?他们不也是没来得及跟自己说上几句话吗?

    可是,爹娘到西北后马上给自己写信了。

    她想着,裴彻到蜀州也会给自己来信。

    她翻出爹娘打仗的舆图,一遍又一遍地计算着从京城到蜀州的车马时间。

    一个月他该到了。

    或许不用一个月,他的信在半道就已经送出来了,下个月她就能收到了。

    可她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,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在蜀州三年,没有给她寄只言片语。

    裴彻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?

    她一边怨他,又一遍一遍反省自己,她把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翻来覆去的回忆,然后发现了许多问题。

    是她故意烧了他的书房被他洞悉,还是她总是耍小聪明惹他不喜?

    她弄坏了他好多东西,撒了好多谎,还整天说个不停,连他的夫子都不喜欢自己。

    她听见他们在书房里讨论自己,崔夫子说她顽劣吵闹又爱惹事,要把她送回将军府。

    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,第一年她只是怀疑,第二年怀疑变成了笃定,第三年的时候,她已经深信不疑。

    看吧,姜时愿,你顽皮又胡闹,所以被赶出了宫又被裴彻厌弃。

    不然过去三年,他连一句话都不捎给你呢?哪怕是问一句‘姜时愿她还胡闹吗?’都没有。

    如果他问了该多好,如果他问了,她就会回答他:

    姜时愿已经不胡闹了,她不再惹是生非,她安静又乖巧。

    她怨他,更怨自己。

    所以,他从蜀州回京那天,她去了如意楼远远地看了他一眼,但此后多年,她从未主动去见他一次。

    即便现在的太傅府就是当初的别院,即便从将军府去见裴彻的距离从未改变,可那扇门曾经对她紧紧关闭。

    她不敢再去叩那扇门。

    现在,裴彻告诉她,过去十年他从未丢开她,她怎么会觉得负担?

    她只会把他的守护,当成散落的珍珠,当成失而复得的惊喜,重新串起来交给曾经的那个自己。

    姜时愿,你等的信早就送到你手边了,只是你没发现而已。

    所以,那些过往,哪怕只是一个眼神,一个擦肩而过,她都要一点一点找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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