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王刘恒和皇后萧潇主持,一切看似井井有条,但陛下的具体行踪,却成了最高机密。
巨大的忧虑和无力感折磨着郦商,他再也无法独自承受。
这一日,他命人备下酒菜,请来了几位过命的老兄弟——樊哙、灌婴、周勃。
这几位,都是跟随高祖刘邦从沛县起兵,历经楚汉争霸、平定诸乱,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功勋宿将。
虽然如今大多已交卸实权,在长安荣养,但彼此间的情谊和那份血性,却从未磨灭。
酒过三巡,郦商看着几位老兄弟红光满面、谈笑风生的模样,心中酸楚,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重重放下酒杯。
樊哙最为粗豪,见状瞪着眼睛道:“郦商老哥,今日请我等喝酒,怎地唉声叹气?莫非有什么难处?尽管说来!咱们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讲的?”
灌婴也放下筷子,关切地看着郦商。周勃则心思缜密,已然察觉到郦商近日神色不对,沉声问道:“郦兄,可是为了凉州那位女婿之事?”
郦商见兄弟们看出端倪,也不再隐瞒,便将穆沙书信断绝、女儿音讯全无、自己上书无果以及心中的种种疑虑和担忧,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。
说到动情处,这位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老将,眼圈也不禁有些发红。
“诸位兄弟,我郦商一生,自问对得起陛下,对得起大汉!如今垂垂老矣,别无他求,只盼儿女平安。我那女儿,是我心头肉啊!如今生死不明,我这心里……如同油煎火燎!”
郦商声音哽咽,“我怀疑那穆沙……恐怕并非良人!凉州……恐怕已生大变!陛下那边又毫无音讯,我……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!我打算,亲自去凉州走一遭!哪怕拼了这把老骨头,也要找到我的女儿,弄清真相!”
樊哙一听,顿时勃然大怒,蒲扇般的大手一拍桌子,震得杯盘乱响:“他娘的!还有这等事?郦老哥你的女婿,竟敢如此欺瞒于你,连弟妹的安危都不顾了?凉州那帮兔崽子,莫非还敢扣留朝廷命官的家眷不成?去!必须去!老子陪你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