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铁蹄之下!那时,天下谁人不惧犬戎之名?”
    他猛地站起,张开双臂,仿佛在拥抱一个虚幻的荣光。
    “而如今呢?你们的子孙,却要对一个年纪轻轻的汉人皇帝俯首称臣,摇尾乞怜!你们身上流淌的,是灭亡了强周的勇士之血!不是甘愿为奴的懦夫之血!”
    这番话语,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,瞬间在营帐内外激起了巨大的波澜。
    营帐外,一些原本只是好奇观望的犬戎族人,尤其是那些年轻气盛、对现状不满的青年,眼神开始变得炽热而激动。
    阿提拉描绘的祖先荣光与他们眼下憋屈的处境形成了鲜明对比,强烈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。
    一些部族中的老人则面露忧色,他们经历过战乱,更懂得安稳的来之不易。
    他们试图呵斥那些躁动的年轻人,低声告诫:“休要听他胡言!汉朝待我等不薄,至少让我们能安稳度日!”
    “不薄?”
    阿提拉耳力极佳,听到了外面的骚动和老人的低语,他冷笑一声,声音更加洪亮。
    “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恩惠,换取你们世代的臣服和土地的丧失,这就是你们所谓的‘不薄’?看看这山谷,比你们祖先纵横的广袤草原如何?你们甘心吗?”
    “不甘心!”
    终于,有年轻的犬戎勇士忍不住吼了出来,他们推开试图阻拦的老人,涌入营帐,眼神狂熱地看向阿提拉。
    “您说得对!我们不愿再做汉人的狗!我们要找回祖宗的荣光!”
    白狼王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沉到了谷底。
    他试图控制局面,厉声呵斥那些冲进来的年轻人:“住口!你们想害死整个部族吗?给我退下!”
    然而,群情已然被煽动起来。年轻的犬戎们非但没有退下,反而围拢到阿提拉身边,用行动表明了他们的选择。
    他们宁愿背弃现有的部族秩序,也要追随这个承诺带给他们“辉煌”的无耻之徒。
    白狼王又惊又怒,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    他深知阿提拉的危险,也知道一旦事情败露,整个犬戎部都将面临灭顶之灾。
    他必须立刻通知李左车!
    这个念头再次强烈地升起。他看向阿提拉,眼神复杂,既有恐惧,也有决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