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地用银簪拨了拨镇纸边缘,那看似随意的动作,实则精准避开了所有触发点,甚至还暗中调整了机括的灵敏度,让楚恒的触碰恰好达到最凶险的阈值。
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在离仓族长心头炸开:太后难道精通墨老的机关术?他自幼钻研墨家典籍,族中珍藏的墨老手札被他翻烂了三本,自认已习得十之七八,可方才那镇纸的构造,竟有两处是墨老手札中未曾记载的精妙改良,尤其是银针的弹射轨迹,运用了罕见的 “回环力学”,能绕开护体真气直刺要穴。这等造诣,早已超越了墨老当年的水准。先前他归顺大齐,不过是迫于形势,面上对姜明珠恭敬有加,心底却始终存着一丝傲气,觉得这朝堂之上,论机关之术无人能及自己。可此刻,那份傲气如同被惊雷劈碎的冰块,消融得无影无踪。他想起自己之前还在暗中琢磨,要如何在太后面前露一手,彰显离仓族的价值,如今想来,那般行径简直可笑至极,就像孩童在宗师面前卖弄粗浅戏法。
姜明珠端坐在主位上,神色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