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任藩台,但上升空间很强劲。
众所周知,能在办公厅当差的出来都是大人物,成为军机大臣的概率也很大。
所以,赵安必须客气,哪怕再不喜欢的人,在没有足够把握弄死其前,他都会给予足够尊重。
安达礼是代表四爷福长安来的。
和珅前脚刚走,福长安后脚就派人来,是碰巧还是故意?
命人将安达礼请进来后,赵安让试馆钱主事奉上茶水,寒暄几句,茶水还未沾唇,安达礼便切入正题,让赵安万万没想到的是,这位安章京不是代表四福儿过来拉拢他,而是奉四福儿的意思来跟赵安讨债的。
讨的是那二百万两贷款的利息。
这让赵安哭笑不得,对福长安的观感直线下降,难怪前世史书对这小子的评价就两个字——贪婪!
还真是一点不假,何止是贪婪,简直是愚蠢!
更有点小家子气。
跟精明的和珅简直不能比,真不知道和珅怎么就选了福长安这种虫豸为伍的。
这节骨眼不知道亲自过来拉拢赵安,反而派个人过来要利息,谁家大人谁能干出这事来?
贷款,是赵安借的,利息他也承认,但四福儿小孩子般的举动有点恶心到他,脸上瞬间堆起为难之色,眉头也拧成了个“川”字,长长叹了口气对人安达礼道:
“安大人,安徽那地方你是知道的,地瘠民贫,今年又是旱灾又是教匪,本官为了救灾恢复民生、平定教乱穷的就差把裤子当了,不瞒你说,藩库空的老鼠在里面跑都能听见回声”
一番苦诉下来,没别的意思,就是请安章京回去转告福四爷,债,他安徽认,但能不能缓一缓。
“赵大人,瞧您这话说的,当初中堂大人借银子给您的时候可是痛痛快快、利利索索的,连折色头息都没给扣便叫江宁那边把银子装船送到安庆,可以说中堂大人对赵大人您是仁至义尽,怎么这会轮到大人您还钱时却这般推三阻四的?”
安达礼背后可不仅是贵为中堂的福四爷,更是贵为大将军的福三爷。
一个从二品的署理巡抚自然不放在眼里,真要生事闹是非的话,别说三爷动手了,四爷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这个小蚂蚁。
就是和珅的人又如何!
结果安章京这架势让赵安更加不快活,面上不表示出来,但话里话外还是缓一缓。
“要缓到什么?”
安达礼脸色明显不太好看。
“嗯”
赵安故作为难的沉吟片刻,提出今年的利息同明年的利息一起算,也就是明年底把利钱打到福中堂账上。
“不成,就算缓上一缓最多两三个月,哪能拖一年呢?赵大人您这事办的可不地道了。”
安达礼一口就给回绝,端起茶碗象征性尝了口,再次放下时语气就不太好了。
“赵大人,我这次来可是福中堂特意交待的,要是没个准话回去,中堂大人怕是就要对赵大人有些看法了。”
赤裸裸的威胁。
要搁安徽自家办公室,赵安铁定操起称银子的秤砣给这家伙脑门来上那么一下。
但这是京师,是人家的地盘。
强龙不压地头蛇嘛,何况,赵安还要见老太爷呢,哪能真得罪老太爷的私生子——自个的好四哥。
一番为难过后,安达礼面前的桌上竟是多了张一千两的银票。
“赵大人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安章京一脸狐疑,就算对面要送礼也送不到他头上。
“些许心意,还请安大人收下。”
说话间,赵安将银票推到安达礼面前,继而不无诚恳道:“还请安大人转告福中堂,若中堂能体恤下官,将下官这个署理二字去掉,下官愿向中堂大人再借白银三百万两!”
“.”
赵安的请求让安章京愣在那里足有数十个呼吸,继而如看傻子般盯着赵安:你请中堂大人办事一分钱不出,还想让中堂大人再借你三百万两?
是你脑子坏特了,还是本官耳朵听岔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