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武看着他好笑地晃了晃脑袋,抖了抖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。
“既然都准备重新规划了,还需要我做什么?”
“用你的长远思维做个判断。”
薛直夫直白地看着他讲道:“我们要改方案,可总得有个方向才行。”
“长远思维?”李学武咧了咧嘴角,古怪地看着他问道:“怎么个长远法?我拿望远镜给你看一看啊?”
“我不管你用什么看,反正你得给我一些切实可行的意见。”薛直夫耍无赖一般地看着他强调道:“你可别图省事蒙我啊,你得对这些意见负责。”
“怎么,还赖上我了是吧?”
李学武无语地看着他问道:“合着我屁事没有跑你这担责任来了?”
“你不是红钢集团的秘书长啊?”
薛直夫理直气壮地看着他问道:“你不是集团的一份子啊?你不是集团的主人翁啊?”
“哦,你就是这么跟主人翁讲话的?”李学武故作不满地质问道:“这是什么态度,我不满意了啊。”
“你爱满意不满意——”
薛直夫好笑地靠坐在了沙发上,翘起二郎腿说道:“红钢集团是你们的,也是我们的,可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。”
“你要是这么说的话——”
李学武重新拿起了那份方案,忍不住撇嘴道:“我特么还能说点啥。”
这老东西竟然不要脸到用这种句式来威胁他,太特么不要脸了。
“科研院有12个研究中心级单位,驻京单位有8个,也就是20个规划点。”
他想了想,指了车间位置问道:“这里已经拆了吗?”
“没有,原规划也是不拆的。”
薛直夫看了一眼,微微摇头介绍道:“科学研究院那边已经给出了车间利旧方案,就在原基础上进行改造。”
“那还有啥好改的——”
李学武摊了摊手问道:“8家驻京单位还塞不进现在的办公区吗?”
“不往后说,现在就塞不进去。”
薛直夫无奈地讲道:“咱们集团现有职工超过7万人,你知道各级机关单位干部人数是多少吗?”
“集团总部容不下那么多单位。”
他点了点沙发扶手说道:“这还不算厂区其他功能性建筑的建设需要。”
“怎么?还要建大楼?”
李学武眉毛一挑,道:“我估计财务那边拿不出这份预算。”
“原轧钢厂办公区的四座办公楼也就够两家单位用的,这还得说没有留给未来的余量。”薛直夫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原有的实验楼和大食堂不能改,厂医院和配套分厂已经算计在内了。”
“那您这是啥意思啊?”李学武看着他抬了抬眉毛,问道:“我刚刚也说了,财务拿不出这笔预算,您打算让我拿这笔钱啊?”
“我是想你帮忙想想办法。”
薛直夫话讲到这,这才图穷匕见,道出了今天请李学武来的意图。
李学武好笑地看着他,道:“合着您是把我当成财神爷了,只要缺钱了,拜一拜,晃一晃就啥都有了。”
“你要是财神爷显灵,甭说拜一拜,我给你拜三拜都成啊。”
薛直夫苦笑道:“可现在我是满大街的找财神爷都看不见,唯独你。”
“我可不是财神爷,您别拜我。”李学武摆了摆手说道:“拜我也没用,这不是一笔小数目,我可舍不出来。”
“你李秘书长点石成金的名声可早就人尽皆知了,自己人还客气?”
薛直夫却是真不客气,坦然地讲道:“我也不要多了,再帮我筹集300万就行。”
“好么,300万,不是300块。”
李学武好笑地看着他说道:“要不咱俩去厂区转转,看有啥值钱的没有,当破烂卖了,或许还能筹集个三百五百的。”
“要真能找着卖钱的破烂我还等着你回来?”薛直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,看着他说道:“能抓钱的地方我早就想过了,这一路行不通。”
“跟李主任要钱啊——”
李学武不再兜圈子,将手里的文件丢在茶几上,讲道:“谁让改方案的,预算不够了,当然是由谁来解决。”
“李主任也没钱啊。”薛直夫叹了一口气,看着他坦然地讲道:“就算他能抓到钱,会给我指这条明路吗?”
“呵——”李学武眉毛一挑,他话里的意思尽数了然,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“那您的意思是——”
他身子稍稍往后靠了靠,看着薛直夫讲道:“我这个时候说话不太合适吧?”
“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?”
薛直夫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问道:“等我弹尽粮绝了再来说话?”
“不至于吧——”李学武笑了笑,看着自己的手心讲道:“这一年多我不比您辛苦?我都没说什么呢。”
“是,这一点我承认。”
薛直夫点了点头,看着他说道:“集团上下谁能比得上你辛苦,可谁让你更年轻呢。”
“咋地?年轻就有罪,就该受累。”李学武看着他冷笑道:“多给我们年轻人一点活路吧,您说呢?”
“所以我做的还不够好吗?”
薛直夫摊开手,看着他反问道:“我就该承受这份无妄之灾吗?”
“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李学武表情认真地看着他强调道:“你也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理。”
“事实上,这件事远没有你所讲的这么紧张,是您在紧张,不是吗?”
他手指点了点沙发扶手,道:“您还想让我介入进来,造成更紧张的局面,那您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觉得吧,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有点分寸,您说呢?”
说完这句话,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,留薛直夫一个人皱眉沉思。
李怀德想要什么他知道,他想要什么李学武知道,那李学武要的李怀德知道吗?机关班子里其他人也都知道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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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非常抱歉,今天只有这么多。
姑表弟的奶奶去世了,我得连夜开车赶回老家,路上要3个小时左右,昨晚上又下了雪,不敢快开,前后可能得耽误两天时间。
我小时候家庭十分贫困,冬日里没有菜,只能用葱叶泡盐水下饭。
老太太从未嫌弃我家贫穷,而年少记忆中受老太太照顾颇多,母亲去借钱从未遭受为难和冷眼,慷慨和慈祥是她留给我最深的印象,所以得送老人一程。
再次说声抱歉,欠多少章年底之前一定清账,不会留到26年的。
感谢诸位好哥哥好姐姐的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