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暂且将人放了。”
    “主上,那两个婢女好巧不巧,恰在听闻辛氏受伤后才出现,委实……”太过古怪。
    “我另有打算,先将人放了。”
    钟栎忽地抬起眼眸看向季桓道:
    “主上,之前您吩咐让属下查辛氏的事也有些眉目了。”
    “辛氏本不该像外表看着这般虚弱。”
    “查到何事了?”
    “辛氏自幼长在边关,体能不算差,常常像男子一般骑马射箭。而且……”
    “并州的探子来报,辛氏擅长射术。”
    室内忽地陷入一片静默之中,男人忽地冷笑道:
    “是吗?”
    “辛氏自十岁开始学习骑射,不过短短几年,便已不输一流的弓箭手。”
    即使是在军中,训练百步穿杨的弓箭手,没有良好的体力和惊人的天赋亦是不成,何况具备此后,还要有若干年的训练。
    辛氏一个闺阁女子,哪来得这般臂力?
    如今看来,她那时被羽箭吓到的惊恐模样俱是装的。
    季桓冷着面色,执起茶盅兀自思量什么。
    低垂的眼眸忽地明锐抬起,正对上步下生风大摇大摆过来的郗和。
    “那边已经睡下了,这回该轮到你了。”郗和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季桓一眼。
    “第三次会于何时发作?”季桓问道。
    “脉象确实不稳,气血浮躁上头,约摸也就这几天了。”郗和道。
    想起方才的女子,郗和提醒道:“我也知晓你那没由头的癖好。”
    “可如今辛氏受了伤,恐怕不再适合为你泄火解药。”
    “此外,药发时,那物充血俱增,若是再用迷药强行压制,你以后若想再一展雄风,恐怕就难了。”
    “实在不行,去花楼里风流快活一番也能解——”
    “不必。”
    见他面容愈发沉冷,郗和也被他这种为难自己不知好歹的行径惹怒,忽地起身坚决道: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到底是与我无关,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决断。不过这次若你再同我拿药的话,我定然不会轻易予你。”
    郗和此人,明显空惹一身浪名,却无浪名之实。
    他若是真去过花楼,更有甚者,看过几本参悟人道的书册,便不会回答的这般草率。
    “此番用不到你的药。”季桓道,“我亦不会去花楼。”
    “不可,辛氏的伤口极深,冒然行房伤口怕是会裂开。”
    “奉安,你自诩风流,又为何不知,并非只有躺着才能行事?”
    何况,辛氏体能极好,又岂非寻常女子能及?
    郗和很快会了意,倏地耳畔通红,被季桓噎得哑口无言。
    “这种虎狼药发作凶猛,你切记……届时须得克制一二。”
    “还有,伤处不能沾水,不然恐会留疤。”
    耳畔仍红得滚烫,可一旁的始作俑者却面不改色,悠然自得。
    郗和心下不快,登时脑海中一个念头掠过。
    郗和眸光促狭,看向季桓揶揄道:“此虎狼药虽凶猛,但也可以疏阳通阴,促进受孕。”
    “季行初,你也快二十又五了,为何不借此机会要一个子嗣?”
    “不合时宜。”季桓只吐出这几个字便不再说话。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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