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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两盆山茶花,是去岁父亲从晋县老宅的山茶树上起得两簇分枝。
    从晋县送到清河,跨越了千山万水,才到得这儿。
    正如她自己一样,嫁来清河。除了夫君季桓,再也没人是她的依靠。
    “我思量着,还是周嬷嬷心思细腻,经验丰富。这几盆花放在后罩院再好不过。”
    辛宜面容沉静,从素问那里拿过一个银灰荷包,递给周嬷嬷几人。
    见她没有发作,反而好言好语甚至打赏,几个婆子一时间也没了方才的气势。
    “夫人哪用得着这般客气,做这些本就是我们几个老婆子的分内之事。”
    见周嬷嬷一边说着拒绝的话,一边将那荷包紧紧攥在手心,素问唇角下撇,目露鄙夷。
    “今后还要多多麻烦嬷嬷们了。”
    辛宜的视线落在两盆山茶花上,同几个婆子吩咐着具体事宜。
    素问一大早被几个婆子折腾得心绪难平。回到正房后更是一言不发。
    见素问鼓着脸闷闷不乐,辛宜抬手给倒了杯水,开导道:
    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就算明面压制了他们,她们还不是会阳奉阴违?”
    “如今这样就好,她们平白收了银子,多少也晓得做些实事。”
    素问和素听不仅是辛宜从晋县带来的贴身侍女,更是陪着她长大的姐妹。
    平日没人时候,辛宜同她们二人便不论那些虚礼。
    谁想,素问不仅没被安慰到,反而气呼呼地看着辛宜,颇有些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的气恼。
    “可是,夫人,你虽说得好听,但夫人你和我们却实打实得受了快两年的窝囊气!”
    “谁家的夫人像姑娘你一样,处处委屈求全——”
    “素问!”
    一旁素听赶忙打断素问,还不忘补给素问几记制止的眼刀,而后匆忙瞅向辛宜的神色。
    只见她略微顿了一瞬,而后垂眸扯出一丝苦涩的笑。
    是啊,谁家的夫人,成婚近两年都不圆房!
    然而,比这更难堪的是,成婚两年,她却只有在新婚之日见过自己的夫君,而后两年长久分居……
    季桓在邺城,她在清河……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    “从我嫁进季家的第一天起,我就知道。”
    辛宜面上神色不变,只唇角的笑意愈发僵硬。
    素问当即捕捉到她的变化,一时间十分内疚,小声嘟囔道:
    “姑娘,我这是不想看你受委屈……”
    那群婆子分明就是目中无人,胆敢在夫人的秋白院内吃酒赌钱,还搬出二夫人来。
    不就是讽刺她们姑娘虽为季氏宗妇,却不受郎君待见,没有管家实权吗?
    否则,堂堂清河季氏,怎么可能放着宗妇不用,让一个二房的弟媳管着中馈?
    “什么委屈不委屈的。”辛宜的语气忽地轻快了几分,眸光愈发明亮。
    “弟妹不是说过吗,再过几天,夫君就要回来了。”
    “你看,我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!”
    想起那人,辛宜唇角扬起,心底如同淬了蜜一般甜。
    当初嫁给季桓的过程在外人看来虽然不是多么光彩,但终归是她如愿以偿。
    何况清河季氏素有家规,男子四十无子不得纳妾。
    季桓是季氏宗子,在未来的很多年里,或许就她一个妻子,也只她一个女人。
    夫妻二人几十年如一日的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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