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这在场的几个江西的高官,咬牙切齿。
    就连那江西布政使陶屋仲,都差点没忍住将手中拿着的茶盏,对着吴印狠狠的投掷上去!
    丁玉更是将收按在了腰间配刀刀柄之上,手背之上青筋跳了起来。
    砰!
    等到吴印离去后,陶屋仲狠狠的将手中茶盏放在了桌子上。
    有着茶水被溅了出来。
    他面色阴沉,格外愤怒。
    这吴印,当真是够嚣张跋扈的!
    竟丝毫的面子都不给。
    他们这些人,这次为了迎他,弄了这么大的阵仗,可谓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。
    可这秃驴竟是如此反应!
    他们都是地方上的头面人物,平日里走到哪里,不是处处被人捧着?
    似今日这般,被如此落面子的事,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遇到过了。
    “这狗秃驴,好生张狂!
    一个贼秃,在这里摆起了谱!”
    丁玉忍不住骂了起来:“我看他是不想要他那秃驴头了!”
    “接下来的事情,该如何做?”
    陈宁望着陶屋仲开口询问。
    陶屋仲皮笑肉不笑:“还能如何?对方如此张狂,连三成不行,就是要把所有的都给拿走。
    那就按照先前所议论的来做。
    总不能真看着他带人如此败坏江西,给百姓们弄的民不聊生。
    这不是我们身为一方官员,应当做的。”
    他一脸正气的说着,
    可心里面对吴印已经恼恨到了极点。
    原本的时候,得知吴印赴宴,和他们相见,还觉得能把事情谈妥。
    可哪能想到,与他们相见之后,吴印竟来了这么一出。
    当着他们的面,说出这种话来。
    竟然准备把他们这边的人,都给连皮带骨一点不剩的给吞下去,那就也需要做好被崩掉牙齿的准备。
    历来皇权不下县,朱元璋此时要清丈田亩,搞这么一套。
    他不好办!
    “你说这朝廷也是瞎胡搞,弄那么麻烦做什么?
    不就是收税吗?
    你要多少税,只管交给下面的人去收也就是了。
    又不会少你的税。
    还非要搞什么清丈田亩,这不是纯纯的没事找事?”
    陈宁摇头,对朝廷的这个政策分外不满。
    觉得朝廷是存心和他们过不去。
    “江西风大,鄱阳湖浪急。
    这秃驴之前不曾见过,今后他在这边待的时间长了,见识到了这边的风貌,自然而然也就懂得了什么叫做入乡随俗了!”
    陈宁说这话时,皮笑肉不笑。
    有一抹狰狞闪过,带着阴狠。
    “清丈田亩的人,直冲着龙虎山那边去了。
    吴印那老秃驴,离开后也朝着龙虎山的方向而去。
    看样子,是要先拿龙虎山开刀了。”
    没过多久,有人前来禀告最新消息。
    听到这么个消息后,陶屋仲脸上露出一抹笑,只是这笑却显得意味深长。
    是个有‘魄力’的,是个想要办事的。
    来江西这边清丈,第一刀就砍向龙虎山。
    还真以为龙虎山这边是好招惹的?
    龙虎山在这边的根基太深太深了,这是要闹出大乱子来了!
    如此也好,只有如此才能让朱元璋这些不知天后地天高地厚的人,好好的看看江西这边的力量。
    看看他们那天真的想法,有多么的不靠谱!
    撞了满头包,事情做不下去了,便会逐渐放宽条件,放弃不切实际,要把所有的田亩都给清丈出来的幻想。
    正好,有龙虎山在前,他们这里倒也先不必急着冲锋陷阵。
    先好好看一看再说。
    当然,要是谁在暗地里趁机做上一些事儿,添上几把火。
    那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了。
    有人会如此做,那太正常。
    谁让皇帝一点面子都不给,要把江西这边的所有油水都给榨干呢?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师兄!师兄!不好了!”
    年轻一些的道人,一路急匆匆跑来,离的老远,便喊了起来。
    年长的道人面上露出不悦之色。
    自己的师弟是真不行,说了多少次,心境也没磨出来。
    什么事情也不能如此大呼小叫啊!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他出声询问,心中不满不加掩饰。
    “师兄,朝廷朝廷来清丈咱们青云观的田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