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之人共同判断。”
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世人或许不知何为对他人之大善,但难道还不知,何为对自己之大恶?这套神通的善恶标准,离不开‘人之常情’四字。诸位只要还是人,这善恶的标准,终究不会相差太多。”
“诸位也无需担心今日口角一句,便要受千刀万剐之刑。因为从你们领悟此法的那一刻起,你们每一个人,都已是这套‘地狱酷刑’的标准制定者之一。你们的心中所想,所念,所认可的道义,都会成为判断善恶的标准之一。”
听到这番解释,众人都皱起眉头。
他们不曾见过如此怪异的神通,这根本就不是给人练的,更像是当初正道联合时签订的契约,只是所影响之人更多,也更难以打破。
听起来更加公平公正,但终究是一种限制。
“此法,不妥。”
焚香门的铁盛荣终于开口,他本来不想跟黄泉宗交恶,但眼前之事着实不太对,焚香门什么情况他心里有数,这神通岂不是针对焚香门?
要论过错,焚香门弟子怕是天天要挨雷劈。
铁盛荣沉声质问:“这终究是你黄泉宗的规矩,凭什么要影响到我们其他门派的弟子?!”
陈业却摇了摇头,目光直视着他:“铁掌门此言差矣。我且问你一句,你也擅长用剑,你的一道剑光,能斩多远?”
铁盛荣不明其意,但还是傲然答道:“千里之遥,不在话下。”
“那阁下的剑光,凭什么能伤及我黄泉宗的弟子?”陈业反问。
铁盛荣怒道:“我何时伤过你黄泉宗弟子?!”
“那我,又何时用这神通,影响过贵派门下弟子了?”陈业针锋相对地说:“你一道剑光,能横贯千里,可斩我黄泉宗弟子的肉身。而我这门神通,不过是距离远了些,甚至还不会伤及性命,也从未主动用以对付贵派弟子。我倒想请问一句,是不是因为我这门神通太过厉害,这本身就是一种罪名?”
“陈宗主此言,未免有些强词夺理。”此时,又有人忍不住开口,“明明是你以神通秘术,在我等头上悬了一把无形之剑。”
陈业瞥了那人一眼,看起来陌生,但陈业并不在意他是谁,只是坦然地说道:“当初张奇真人在世之时,诸位哪一个门派,不在他的剑光笼罩之下?你们可曾觉得,这剑光悬于头顶有何不对?可曾有人去清河剑派山门前叫骂过‘你张奇的剑凭什么能威胁到我?’”
羞愧,愤怒,不甘……诸般情绪,浮现在众人脸上。
铁盛荣更是咬牙切齿:“你以为,你是第二个张奇?!”
“我不需要是第二个张奇。”陈业摇头,语气平静地说:“我只是想告诉诸位一个道理。‘天谴地狱’确实可以追溯因果审判罪人,但这与御使飞剑千里取人首级并无本质不同。等有朝一日,我当真用这门神通为非作歹,诸位再来联手将我审判,也为时不晚。”
“身怀利刃,杀心自起!”九玄派掌门再次厉声喝道,“我们又如何信得过你?你要如何证明自己?”
陈业终于有些不耐,他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,反唇相讥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只因我的神通厉害,你们便已断定我会用它来害人。若是按照这个标准,我怀疑你会去当个采花贼,你是否也要当场自宫,以证清白?”
“你!”九玄派掌门怒不可遏,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陈业却已懒得再与他废话。
只见陈业缓缓站起身,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,朗声说道:“所谓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’,那是凡俗帝王用以残民之术。我辈是修行之人,难道要与那凡人一般,凡事只计算利益得失?”
陈业一挥衣袖,最后陈词:“今日我将此事告知诸位,只因‘天谴地狱’这门神通消耗极大,只凭我一人难以阻拦飞廉尊主突破。因此,我会将施展此法的真言传授给诸位,若是愿意,便与我一同除魔卫道。
“若是诸位还要继续纠结我黄泉宗有没有资格执掌这样的神通,那不如现在就集结人马,去北疆,灭了我黄泉宗的道统!也免得诸位,终日担惊受怕!
“陈某言尽于此,告辞。”
陈业留下一份玉简,然后便转身离去。
正道诸派看着这位少年的背影,无一人敢出言阻拦。
不管陈业说得有没有道理,黄泉宗如今已经是天下大派,想以刚才的理由将陈业留下?虎伥的神通如此厉害,这位魔门尊主都死在他手上,旁人怎么敢动手,难道真要用肉身试探他的剑气葫芦用完没有?
身份地位早已不同,他虽不是张奇,但也无需太在意旁人看法了。
而等陈业走后,盛怀安便起身对众人拱手,一言不发地走了。
众人心中有数,对清河剑派来说从来没有第二个选择,盛怀安一定会修炼这门神通,与陈业一起阻止飞廉尊主突破。
五蕴真人叹息道:“诸位,陈宗主所言极是。我等都是正道,若是像那些魔头般相互算计相互忌惮,那当年的魔门便是我们的下场。我云麓仙宗必定不会让那魔头合道飞升,其他小事,等荡平魔门再说不迟。
五蕴真人站起身来,大声说道:“若是诸位还有疑虑,道不同不相为谋,诸位请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