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性情阴晴不定,手段偏激,常人难以揣测——可阁下却对我的路数了如指掌。”
他微微眯眼,目光深邃,像是在审视,又像是在回忆。
“旧时代的谋士,如今仍屹立于谋士之巅的……只剩我们三个,不是吗?”
许欢重新戴好帽子,神色淡然,嗓音低缓而清晰:
“至于如何分辨出是阁下……”
“预知家博弈线长,我寿数短,她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——与我的交锋皆是正面博弈,从不设长线套路的阴棋。”
“这般高看我,非要在身边安插暗子的,除了并行家阁下,不作他想。”
池夏眉眼未动,唇角的笑意依旧温淡:
“许欢,既知自己时日无多,好好体味最后的时光不好么?何必阻我。”
许欢望着她,眼底浮起一丝浅淡的笑纹,像是拂过冬日枯枝的微风:
“谁说我要阻拦阁下?”
他轻轻摇头,嗓音里带着几分闲适的感慨:
“今日戳破这层窗户纸,不过是想与并行家叙叙旧——绝无旁的意思。”
话音未落,他忽然低低咳嗽了两声,指节抵在唇边轻压,目光却越过窗棂望向远处。
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,偶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隐约传来。
他望着那片模糊的天际,声音轻得像在回忆一段久远的旧梦:
“当年我连跳三级从辉光学院毕业,初布谋盘便惊震谋士圈——次年入职黑瞳制药,更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谋士。”
“那时我以为,自己定会青史留名,辅佐太子爷横扫八方……”
“谁能想到,最终竟是这般结局。”
池夏安静地坐着,没有说话。
她出名的时间比许欢晚得多。那时的她,不过是个挣扎在底层的普通天赋者,实力平平,在至关重要的升学考试中失利,连辉光学院的门槛都摸不到。
只能站在远处,望着这群天之骄子在谋略的浪潮中翻云覆雨,满心都是艳羡。
那是许欢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,却也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。
彼时的她,正深陷精神疾病的折磨与煎熬,家中尚有重病的母亲需要照料。
在这个以实力划分一切的世界里,光明势力只接纳高阶谋士,而低阶光明不仅进不去势力,连进入污染区执行任务的资格都被剥夺——招募公告上明晃晃的歧视条款刺得人眼疼:
【战争直入,混沌需面试,光明勿扰。】
底层天赋者的生存本就举步维艰,而身为底层光明的她,处境更是如坠深渊。
正规渠道找不到工作,母亲的医药费却像无底洞般吞噬着微薄的积蓄。走投无路之下,她只能混入普通人的世界谋生。
她曾在奶茶店当过奶茶小妹,却在第一天就被玫瑰交通的监察员盯上——对方以“可能妨碍普通社会运行”为由,勒令她立刻离职。
最终,为了生存,她不得不伪装成低阶战争者,混进玫瑰交通的道路施工队,当起了最底层的搬运工人。
近三十度的高温下,她裹着厚重的工作马甲,脊背被一百多斤的建材压得弯成一张拉满的弓。
工地上,真正的战争者们健步如飞,中午跟她一起吃饭的
368.并行家与阴谋家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