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扮,仿佛这样就能靠近那个她无法踏足的教室,成为她梦寐以求的、能安心读书的学生。
后来她渐渐长大,远方的谋士姐姐得知了她的存在,听闻父母对她不好,便将她接到了自己身边抚养。
平心而论,姐姐待她极好,言语行动间也总带着一份深切的愧疚。
然而,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与补偿,迟飘的心里,却生出一种说不清、道不明的别扭。
她内心渴望成为一个读书人,可当她真正站在姐姐——那位真正的读书人面前时,却总觉得自己像个笨拙而可笑的模仿者。
她一遍遍告诉自己,已经穿上了带三道杠的运动服和那双崭新的豆豆鞋,从外表看,自己也该是个学生了。
然而自卑却如一道无法驱散的阴影,始终笼罩着她。
许欢最初认识的,其实是迟飘的姐姐,同在谋士的圈子里,优秀的人彼此之间总有耳闻。那位姐姐的确是位出色的谋士,性情清正,品性高洁,一度被圈内人誉为后起之秀。
但天不遂人愿,她自幼病弱,即便是迟飘出生时取用的脐带血,也未能挽回她的生命。尚未等到成人礼,她便早早离世。
姐姐去世后,迟飘无处可去,更不愿回到那个苛待她的原生家庭。
恰在此时,她听说黑瞳制药正在招募打手,不仅包吃包住,而且一旦入职便是终身保障,没有失业的风险。
迟飘觉得这么安稳的工作属实难找,于是便去了。
再然后,许欢就遇见了迟飘。
尽管许欢对待敌人手段激进、打法极端,堪称不择手段、视人命如草芥,但对待自己人,他却展现出截然相反的温和。
或许是因为清楚自己命不长久,在休假或不忙的日子里,许欢常会去海都各处走走,看看风景,而迟飘通常会担任他的护卫。
他去海岸边看过日落,迟飘也跟在身边,她表现的很新奇,问了一连串问题。
一般的智者对于普通人的一连串如同炮弹一样抛出的问题,都会表现的烦躁。
但谋士圈最顶尖的谋士里,许欢风评是最烂的,但脾气的确是最好的。
许欢有耐心的挨个解答了她的疑问,语气一直温和平稳。迟飘睁大了眼睛望着他,眸子里闪着光,由衷惊叹道:
“您懂得真多,太厉害了!”
许欢从她晶亮的眼神里,清晰地看到了那种毫不掩饰的羡慕。
那是一个渴望知识却求而不得的人,对博学者最纯粹的敬仰。
后来他教迟飘读书写字,后者也十分尽心竭力的保护他。
跟这位重力巨头相处的时候,许欢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轻松。
他一生与太多高智商的人周旋,冷眼旁观过无数阴谋暗算,却唯独在她身上,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纯粹的简单。
简单到会把情绪写在脸上,明明是战争巨头,未经过任何控制驯化,但总是很听话,也没有任何逆反心理。
就像现在,远离黑瞳制药,也没有任何监视在侧,自己是一个无任何攻击力的谋士——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碾死后重获自由,但听自己说不许回去,迟飘还是乖乖的蹲在了一边,默默的抠自己的玛卡巴卡。
这种被无条件信任和依赖的感觉,对于在阴谋中浸淫了二十余年的许欢来说,是生命中从未有过的体验。
迟飘不知道许欢是如何想的,她脑子已经混成一片了。
她弄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,为什么风时漫会突然暴走。
毕竟也是以前住对门的同事,迟飘很为他感到担忧。
后者现在明显是想毁了黑瞳制药,但要命的一点是——这里还有“陛下”和盲师。
迟飘想起以前许欢跟自己闲聊过的只言片语,总觉得很不安。
她思考的出神,全然没注意到旁边的许欢已然没了声音。
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猛然抬起头时,却看见上司歪坐在大石头上,脸色苍白,明显状态很不对劲。
迟飘心里咯噔一下,她快速上前扶起许欢,又摸了摸他的额头——烫、非常烫。
她几乎是顷刻间紧张起来:
“大人,您醒醒!”
“您要坚持住啊!”
“我现在就带您去第三精神病院!”
……
另一边,风时漫正在高空肆意操纵着风的力量疯狂攻击,忽然一股毫无预兆的剧痛猛地刺入他的脑海,如同烧红的铁钉钻入颅骨,让他的操控瞬间一滞。
“嗡——————”
几乎在同一时刻,自远处第二精神病院的方向,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精神利刃带着无尽威势,猛然破空而来。
二合一但五千字大章,因为有塑造人物形象的部分没推剧情线,所以我干脆和推剧情的放一起合成一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