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蒸发了数十亿美元。
这场精准的金融手术,不仅让摩根赚得盆满钵满,更对实体经济造成了沉重打击。
过去新竹的企业会相信燕京再怎么样也会给大家一口饭吃,也会给个活路,现在这种信心没有了。
恐慌情绪空前蔓延,投资者纷纷抛售在台资产,导致大量资本外流。
面对股价暴跌和订单减少的双重压力,许多元器件公司被迫裁员,引发了社会动荡。
失去了经济支持后,一些有潜力的中小型科技公司陷入困境,顶尖人才开始流向更有保障的企业,去的最多的就是内地。
这场二次收割,对4v半导体产业链造成的打击,比第一次更为致命。
因为它动摇了整个产业生态的根基,让那些原本健康的上下游企业陷入了困境。
台积电再强,也需要有上下游的毛细血管企业,来维持一个健康的生态。
现在,在摩根的操作下,这个健康的生态开始患病,而且不是轻易能解决的轻症。
而老约翰·摩根的收割艺术玩的飞起。
然而,在华国的半导体产业园内,气氛却异常平静,甚至有些冷清。
这些由霓虹企业提供的设备,表面上崭新无比,但对于那些洞悉内情的华国工程师而言,它们更像是霓虹半导体辉煌历史的见证。
赵明,这位在半导体行业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老工程师,站在一台霓虹某知名厂商生产的蚀刻机前。
他的目光犀利,一眼就看穿了这批设备的本质。
“这些设备,都是十多年前的型号。”他对来调查汇总情况的华国技术官僚贾真说道,声音里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。
“光刻机是老款,蚀刻机也是。
它们确实比我们现在用的国产设备要先进,但在最尖端的领域,它们和台积电的那些设备根本不是一个量级。”
贾真的脸上难掩失望。
他曾满怀憧憬,以为这次合作会是华国的技术飞跃,但现实却有些残酷。
赵明看贾真的表情,连忙解释道:“不不不,贾科长,我不是说这些设备没有价值,”对我们而言,这些技术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。
尼康是在2008年掌握的28nm节点以下的光刻技术,离现在已经有17年之久了,我只是感慨,我们在半导体领域和霓虹的差距,我们要努力的还有很多。
它能够帮助我们节约太多太多时间。”
“赵明同志,你的意思是,这些十多年前的霓虹设备,对我们来说,依然是珍宝?”贾真问道。
赵明没有丝毫犹豫:“是的,贾科长。
我们现在国产的设备,在参数上已经追上了他们当时的技术。
但是,我们缺乏的是稳定性和工艺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:“最重要的是,它能够帮助我们获得know-how。”
“know-how。”另一位技术官僚重复着这个词。
赵明继续解释:“是的,是技术诀窍。
我们之前在光刻、蚀刻等环节,虽然能做出设备,但常常遇到良品率低、设备不稳定等问题。
因为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设备能够做到那么稳定,为什么他们的工艺流程能让良品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。
这些霓虹设备和他们批量转让的技术资料,甚至还有生产资料,就是一份活生生的教科书。”
霓虹的半导体企业也是饿坏了,当华盛顿松绑之后,他们什么都能卖,争先恐后地把技术卖给华国。
生怕华国不要,连过去存在软盘、纸质档案的生产资料,包括调试细节、生产优化之类的资料都一起给卖了。
这其中林燃的强硬和老约翰·摩根的配合,让霓虹方面无法拒绝。
老约翰·摩根如此配合,也让加藤胜信更加怀疑,他是不是还在为燕京工作,不然你一个白宫官员上蹿下跳这么卖力干嘛?
“我们可以通过逆向工程,拆解他们的设备,研究他们的每一个零件、每一个设计。
我们可以分析他们的工艺流程,理解他们是如何将每一个步骤做到极致的。
这不仅仅是技术,更是工业的哲学。
他们过去积累下来的经验,现在摆在了我们面前。
我们不用再在黑暗中摸索,而是在他们的肩膀上再往上探索。
阿美莉卡以为他们给了我们的是无用的鸡肋,却不知道,这些骨头里,蕴含着足以帮助我们重新构建半导体产业生态的基因。”
申海,林燃也同样在和宋南平聊这件事:
“最重要的不是技术,而是时间。
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节约时间。
时间才是一切,我相信华国的技术人员,早晚有一天都能攻克,但是我们现在不费一兵一卒,起码节约了五年时间。
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