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罗科技,要在两个月之后的8月份,进行第一次的月球电磁轨道飞行器发射,我们来好好谈谈这件事的意义.”
“摩根,不得不说,你们的手段确实高效。”林燃说道:“埃塞尔雷德资本就像一条鲶鱼,把台积电的董事会搅得天翻地覆,下一步,是不是就该讨论收购和转移的具体时间表了?”
作为旁观者,林燃感觉老美的操作就跟庖丁解牛一样堪称艺术。
每一个节拍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。
从开始,到研报再到评级报告,最后摩根亲自空降台北更是神之一笔,给了燕京完美的指责机会。
老约翰·摩根笑了笑,他没有看林燃,而是看着窗外的夜景。
“教授,不要着急。”他慢悠悠地转过身,“狩猎最精彩的部分,不是最后一枪,而是享受追逐的过程,不是吗?”
“我方更注重结果。”林燃说。
他巴不得现在就看到台积电完蛋。
反正台积电无论如何都落入不到华国手里。
“当然,我们也是。”约翰·摩根走到饮水机边,为自己倒了一杯水,他来林燃的办公室已经驾轻就熟了。
也许是因为60年代的缘故,林燃对这位老熟人很是宽容。
“但直接收购?教授,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。台积电的市值就算在我们第一季度的‘帮助’下蒸发了20%,依然是个超过四千亿美元的庞然大物。
一口吞下?会噎死的。
更何况,4v的官方基金,加起来还有超过10%的股份。任何公开的收购要约,都会被他们以危害安全的理由,动用一切行政力量死战到底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摩根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,这是纨绔子弟当久了,终于找到事做之后的应激反应:
“所以,接下来的两年,我们的主题不是‘收购’,而是‘肢解’和‘吸干’。这是一个更精细的活儿。”
他伸出两根手指。
“首先是技术掏空。
我们现在有了新的工具:埃塞尔雷德资本。
他们是董事会里的鲶鱼,也是我们放在台积电心脏里的定时炸弹。
我们会通过他们,以股东价值最大化和全球供应链安全为名,不断在董事会上提案,要求台积电与韩国三星和日本Rapidus,进行更深度的技术合作、产能备份授权以及工程师交流计划。
每一次有类似台积电将部分2纳米产能的良率控制技术授权给Rapidus,或是三星获得台积电部分先进封装技术许可之类的消息传出,你猜会发生什么?”摩根看着林燃。
“台积电的股价会因为其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下降而暴跌。”林燃说。
“完全正确!”摩根点了点头,“然后,我们就做空。
等股价跌到谷底,他们的官股基金会怎么办?他们会像英雄一样冲进市场,拼死护盘,甚至释放一些公司运营良好的利好消息,股价会因此反弹,然后呢?”
“你们会从那个反弹的高点,再做空一次。”林燃没有回答,摩根自问自答。
摩根笑得很开心:“它就像一个病人,我们一边抽他的血,一边给他输一点葡萄糖,确保他不会死得太快。
这样才能反复抽血。每一次技术转移的坏消息,都是我们做空的机会;每一次对方的救市,都是我们下一次做空的绝佳入场点。
我们会来来回回地,一遍又一遍地收割他们财富。”
“这个过程要持续多久?”林燃问。
“总统先生的任期到2029年1月。
教授,我们有整整三年的时间来执行这个技术掏空和财富收割的计划。
为什么要着急呢?他们的外汇储备很雄厚,足够我们玩很久。”
他放下玻璃杯,做了最后的总结。
“等到2027年,或者2028年,当台积电最先进的技术和人才,已经被我们备份和复制得差不多了。
当三星和Rapidus的高端产能和他没有本质区别后,当它的神山光环,已经被一次次的技术合作剥得一干二净,当它的股价在我们的反复收割下,到那时,它才是一块我们可以轻松吃下去的肉。
我们会联合黑石、凯雷这种顶级的PE,也可以包括你们的基金,组成一个它无法拒绝的收购财团。
我们会发起一个公开的、溢价30%的收购要约。
对于那些已经被我们折磨了三年的小股东来说,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解脱方案。
而对方当局,届时他们手里的外汇存底和官用基金,早已在一次次的护盘中消耗殆尽,他们拿什么来抵抗?”
他转过头,目光炯炯有神,直视着林燃,一点都不像八十多岁的人。
“那才是最后一击,教授。
干净、合法,甚至在华尔街看来,还是一次精彩的、教科书般的价值投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