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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0章 景宁用计,戴权招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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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:“老臣不敢妄言。只是戴总管今日显得心神不宁,着实反常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景宁帝的眉头已锁紧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寝殿之内,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真切。

    景宁帝独坐于宝座之上,戴着眼镜。

    戴权弓着身子,蹑手蹑脚地进来,抬眼偷觑景宁帝神色,见景宁帝脸色阴沉,眉间有怒意,心头登时一紧,面上却强堆出谄笑,道:“主子可是唤老奴来伺候?”

    “跪下。”景宁帝冷冷吐出二字。

    戴权身子一颤,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景宁帝俯视着戴权,忽然长叹一声,道:“戴权啊,你跟了朕多少年了?”

    戴权强自镇定,道:“回主子的话,整整四十年了。老奴十八岁那年蒙主子恩典,得以近身伺候,今年……已五十八岁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四十年了。”景宁帝语气忽转柔和,似有感慨,“朕待你,不可谓不厚啊!”

    戴权忙不迭叩首,额头抵地,道:“主子隆恩,老奴粉身碎骨难报万一。老奴日日焚香祷告,只盼能再服侍主子四十年呢!”

    景宁帝道:“你抬起头来。”

    戴权忙重新抬头。

    景宁帝盯着戴权的双眼,忽又长叹一声,语气骤然转冷:“既如此,那你为何要背叛朕?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宛如晴天霹雳,戴权登时面如土色,声音也不由发颤了:“主……主子……”

    景宁帝见他这般情状,心中已有计较,继续道:“那贼首萧忠已然招供。如今,朕要听你亲口说来!”

    戴权魂飞魄散,身子都哆嗦起来,口中只道:“主子……老奴……老奴……”

    “事到如今,还敢欺瞒!”景宁帝突然暴喝一声,声震屋瓦。

    这一声直吓得戴权肝胆俱裂,再顾不得许多,哭嚎着连连叩首,涕泪横流道:“主子饶命!老奴知错了!老奴该死啊!”

    景宁帝眼中精光一闪,心中暗道:“果然中计!”

    原来那萧忠并未招供,景宁帝不过是在用计诈戴权招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戴权伏在地上,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尽数招了!

    一番招供,直把景宁帝惊得龙颜失色。

    于是,景宁帝知道了,前番袁历在扬州遭刺身亡,并此番刺驾之事,竟都是袁禩、袁禟、袁在幕后主使。

    景宁帝知道了,今日这场刺驾,原非真要取他性命,不过是假意行刺,为的是栽赃于泰顺帝。

    景宁帝知道了,袁禩、袁禟、袁他们的算计,是要教他与泰顺帝反目,好废了泰顺帝。加之袁历已死,他便会从袁禵或袁晳中择立新君。那袁禵与袁禩、袁禟、袁等人同气连枝,袁晳又是个绵软温和性子,易摆布。如此一来,这锦绣江山,岂不尽入他们彀中?

    景宁帝甚至知道了,那手抄《金刚经》与钤着“圆明主人”印的信笺,竟是袁时偷偷交给袁禩的,信笺上“奉命刺景宁”几个字,则是刻意模仿泰顺帝的笔迹。

    景宁帝当然也知道了,此番袁禩派了心腹谋士诸葛来江南操纵一场刺杀与一场假意行刺。

    景宁帝听罢,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顶门,浑身如坠冰窟。

    旋即,他心中暗叹:“老八、老九、老十他们,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!”

    想当年,袁禩、袁禟、袁、袁禵结党营私,袁禩更是广收人心,博得个“八贤王”的美名,反倒招了景宁帝的忌讳。如今他们又自作聪明,犯下这等滔天大罪,真真是自取灭亡。

    景宁帝急命御前一等侍卫侯渭率人去捉拿那诸葛。

    其实,这位诸葛先生,并非姓诸葛,而是姓葛,名唤葛朝白。只因他素来仰慕诸葛亮,又有人赞他足智多谋,于是他便成了“诸葛”或“诸葛先生”。

    当侯渭根据戴权提供的地址,带着一群侍卫亲兵去捉拿诸葛,却人去楼空,没能拿到人。

    诸葛狡猾,见萧忠未按约定时辰与他会合,便知事情有变,或是萧忠已死,或是被生擒。他当即遁走,教侯渭扑了个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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