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导致刘焉对长安的君臣越发怨恨。
    只是由于老年丧子过于伤心,刘焉猝然发背疮而死。
    若非如此,眼下刘焉说不定已经在成都称帝了!
    不过宝座上的小皇帝刘协却不知道这些内情。
    饶是如此,他依旧被吓得面色惨白。
    要知道他还曾经想过密召邺城,向魏哲这位表兄求救呢。
    现在见魏哲竟然也靠不住了,小皇帝顿时有些六神无主。
    然而面对朝臣的义愤填膺,向来嚣张跋扈的李傕此刻却一言不发。
    见此情形,钟繇不得不主动问道:“大将军,你觉得如何?”
    毕竟如今朝政在李傕的掌控之中,若没有他的点头,诏书甚至出不了长安。
    可李傕闻言依旧眉头紧皱,不发一言。
    良久之后,见诸多老臣众口一词的建议下诏严加斥责这些反贼。
    李傕终于开口了,只见他面色冰冷道:
    “这些消息不知真假,仓促之间怎能鲁莽行事?”
    “待我派人查清关东的消息再说,此事休要再提!”
    说罢,李傕竟然就这样自顾自的离开的大殿,只留下面色难看的君臣。
    不过话又说回来,李傕虽然无礼,但他刚才的那番话也有几分道理。
    一部分老臣觉得确实应该谨慎行事,以免误会了忠良。
    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,这一等就没消息了。
    李傕由于害怕招来关东诸侯再次合力攻伐,尤其再度招惹来魏哲这个杀神,竟然当什么都没有听说过一般,继续窝在长安醉生梦死。
    即便朝臣都陆陆续续通过其他渠道证实了,李傕却依旧以正在核实为由拖延。
    一时间,天下间的忠良之辈大失所望!
    长安朝堂的这个反应,让汉室残存的最后一丝威望也开始慢慢消散。
    除了极个别的老儒外,“刘氏天命已失”渐渐成为天下士人的共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关于舆论的转变,邺城这边魏哲也听说了些许风声。
    但是在下面人暗戳戳的准备搞二次劝进的时候,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按下去了。
    “天意缥缈,事在人为!”
    当然魏哲留下这句话后,邺城文武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意。
    一个个放心之余也变得斗志越发激昂,只觉得前路皆是阳光。
    所以即便没有称帝,魏哲进位“魏公”之举照样可以激励上下,凝聚人心。
    甚至由于他没有一步到位,还留有余地,导致麾下更有奔头了。
    相比之下,第一次御驾亲征就遭遇挫折的“袁十万”则像个小丑。
    除了害得庐江郡百姓惨重之外,几乎没有丝毫长进。
    不过此时魏哲却没有闲工夫理会他了。
    因为他正在面对一个十分重要,且影响深远的问题。
    即魏公国内部,应该行什么样的制度,朝堂又该以什么行政方式运转。
    这个问题看似是繁文缛节,但实则却比定国号还要重要!
    “不如沿袭汉制如何?”
    书房之中,荀攸忍不住建议道:
    “世祖立国之后,曾敕封诸皇子为鲁国公、齐国公等,尚有前例可循。”
    说来国公这个爵位,在大汉的体制之中还真是有点陌生。
    自刘邦开国称帝,大汉就没封过什么国公,秦朝也是。
    两汉时期基本上都以王爵和列侯为主,列侯细分县侯、乡侯、亭侯。
    也正因为这一点,国渊闻言当即摇头道:
    “光武帝虽然曾短暂取消王爵,改以国公代替,但试行数年即恢复王爵制度,此例不足为凭。”
    “依我看,不如以先秦诸国为例,借鉴周制。”
    只是他此言一出,戏志才就眉头微皱的反驳道:
    “春秋之事距今已然千年,事随世移,诸事早已迥异。”
    “若以春秋古制,岂非刻舟求剑乎?”
    毕竟时间长河也是河。
    船流走了就是走了,怎能吃回头草?
    见三人各执己见,魏哲顿觉头疼。
    太保守了不好,太落后不好,那么……太先进了是不是也不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