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

第2章 牙婆带入尚书府

首页
关灯
护眼
字:
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
  甘棠学着旁人把旧衣叠成方,趁乱将半截草编蚱蜢塞进袖袋——那是阿爹被带走前夜编的。

    收衣的婆子扯走她发间草绳时,带落几根枯发,飘飘荡荡落在井沿青苔上。

    “你,抬头。”一个丫头突然凑近,指尖在她耳后一抹,“有虱卵。”

    甘棠谨慎盯着对方,想起阿姊教的:深宅里第一个示好的,往往要拿你当垫脚石。她自这时起便有了事事留心的习惯。

    暮色渐浓时,游廊下传来木屐声。

    甘棠数着那声响,十九步停,三十七步起,伴着环佩叮当的间隙,有极轻的纸张摩擦声。

    当最后一丝天光湮灭在飞檐后,她摸到新衣内袋突起的缝线——不知哪个姐姐穿过的衣裳里,竟藏着片风干的桂花。

    暮色四合时,杂役房的檐角挂起了一串红灯笼。

    甘棠捧着粗陶碗,蹲在门槛上小口啜着黍米粥。

    粥稀得能照见房梁上的蛛网,她学着旁人的样子,把碗沿抵着唇边慢慢转圈——这样能多沾些米浆。

    甘青挨着她坐下,从袖口抖出半块硬饼子:丙间东数第三根柱子后头藏的。

    大通铺挤得像晒干的咸鱼,十二具身子挨挨挤挤地发着馊味。

    甘棠蜷在靠墙的角落,数着屋顶漏进的月光算时辰。

    隔壁丫头翻身压到她冻疮溃烂的脚趾时,她咬着草席把痛呼咽回去。

    阿姊说过,深宅里第一夜能睡熟的人,活不过三个月。

    “起——”天还乌沉着脸,铜锣就震碎了寒气。

    甘棠滚下通铺时顺手扯平中衣褶皱,这是昨夜偷看管洒扫的春杏姐姐学的。

    罗嬷嬷立在滴水成冰的院里,藤条梢头结着冰溜子,正滴滴答答往青砖上砸。

    “腰板!”藤条抽在甘棠后颈,火辣辣地疼。

    她盯着自己呼出的白气,照着前头大丫头的样子收腹挺胸。

    晨雾散尽时,青砖地上凝了层冰,她的布鞋底早被雪水浸透,脚趾冻得没了知觉。

    端茶训练从午时持

第2章 牙婆带入尚书府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