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铺上了……
?
谢尽欢受宠若惊,但看了看‘看得见吃不着’的鬼媳妇,微微摊手:
“步姐姐和婉仪不在,不然还借车开开。现在洞房,嗯……我一个大老爷们,新婚夜在天地本源自己打,怕是会污染了北方天地……”
夜红殇双臂环胸,略显不悦:
“你到底拜不拜?”
谢尽欢早就把阿飘当媳妇了,补个流程也没啥区别,只要鬼媳妇开心就好,当下也没多说,仔细整理衣袍:
“那我来当司仪?”
夜红殇略微琢磨,觉得想名正言顺,还得需要个见证人,为此抬手打了个响指。
哒~
远处龟蛇神像上打坐的鸟天帝,闻声当即醒了过来,茫然环顾,而后屁颠屁颠飞到院中,从门外探头打量:
“咕叽?!”
谢尽欢瞧见此景颇为意外:
“你也能看到房子?”
“咕?”
煤球微微歪头虽然不会说话,但眼神意思应该是——你脑子没事吧?鸟鸟这么大一双招子,能看不到这么大栋房子?
夜红殇也没计较这么多细节,勾了勾手:
“过来,帮忙当司仪,出去后奖励你一只大烤鱼。”
“咕叽!”
在煤球眼里,夜红殇就是要什么给什么,但也能把所有私藏小鱼干变没的神明!
为此煤球言听计从,连忙飞到了放着红烛的案台旁,开始摇头晃脑预备。
谢尽欢感觉这房子怕是真的,本想询问,却发现鬼媳妇效率极高,已经戴上的红盖头。
因为本就是一袭红裙,配上金饰和红盖头,还真给了人一种新婚燕尔的梦幻感。
谢尽欢眼神颇为惊艳,想想还是先把杂念抛去一边,拉着鬼媳妇站在红烛之前:
“那开始了啊,从今往后,你就是我媳妇了,要出嫁从夫,谨记三从四德……嘶~”
夜红殇抬手给了个脑瓜崩:
“想造反?”
“呵呵,开个玩笑……”
谢尽欢站好之后,示意煤球开始。
“咕咕叽叽——!”
煤球以前在京城混迹,也见过不少婚礼,此刻抬头吆喝,应该是在喊:
“一拜天地!”
谢尽欢转过身来,对着外面的天地俯首一礼,夜红殇亦是如此。
“咕咕叽叽——!”
第二拜,谢尽欢转身面向中堂俯首。
瞧见空荡荡的座椅,谢尽欢十分可惜,毕竟老登不在,这婚礼着实缺了几分父母见证的仪式感。
但他能想到的事情,阿飘岂会想不到。
也在两人二拜高堂之时,远在天边的雁京。
官邸黑灯瞎火,化名‘郭登’的谢温,穿着睡衣正在床上睡觉,朦朦胧胧间,忽然做了个梦。
梦里他坐在挂着喜字的房间内,另一侧,是离别多年的娃他娘,依旧如微末时初见那般贤惠含蓄,笑意盈盈望着前方。
而早已成才的小登,和新娘在红烛之前俯首,鸟登在旁边瞎咋呼。
儿媳妇端庄大气,一看就是大家闺秀,名字叫夜红殇……
?
为什么不叫姜仙?!
这哪儿来的野丫头,怎敢抢我家小彪的大妇之位……
霹雳——
可能是这念头,不慎触怒了神明!
谢温睡梦间,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,当即从梦中惊醒,左右查看,却见三更半夜窗户开着,西北风对着他呼呼的吹,生怕他这老登冻不死。
“嘿?!”
谢温莫名其妙,起身把窗户关上,但负手回到床前之时,看到空荡荡的屋子,又顿住了脚步,略微斟酌,摸了摸胡子:
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……这梦要是真的,就算叫夜红殇不叫小彪,老夫也咬牙认了这大媳妇,可惜呀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