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。”
“这还只是军事方面的。”杨度皱着眉头拍了拍报纸,“广东军政府接连颁法令,废跪拜,撤关卡除厘金,布招商引资优惠法例,颁布《工商法》、《劳工法》和《劳动保护法》,并成立独立法庭;还有这个,为庆祝广州光复,广东军政府拒收士绅协饷,却与士绅约定,今年佃户之地租减半收取,以示与民同乐。看看,这收买人心之招数,层出不穷,令人叹为观止。”
“是啊,复兴会果然有些人物。”袁世凯点头赞同,眼珠转了转,对杨度说道:“晳子,那日你建议我逼朝廷立宪、开国会,我思之再三,觉得甚为有理。然复兴会却提出共和之说,令人费解,不知他们可否改弦更张,转而支持君主立宪。如此,我当出山,催促朝廷,则战祸可消,民难可解。”
“这有何难?”杨度一听袁世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,立刻站起身,很诚挚地说道:“度不才,愿与袁公分忧,今日便去广州,凭三寸不烂之舌,定要说服他们弃共和,尊君宪。”
“如此,就有劳晳子了。”袁世凯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,拉着杨度的手,又细细嘱咐了一番,方才送杨度离开。
袁世凯再回到屋里,脸上已经变得严肃而凝重,盯着地图久久沉思。
又一次独立大潮,对他来说有喜有忧,喜的是朝廷已经有所松动,起用他为湖广总督,并同时兼办剿抚事宜。但是照这道命令,等于是荫昌的副手,他并不觉得特别满意。但是,他要继续拖下去,索取清廷更多的让步,又担心革命军趁机做大,到时真成了心腹之患。养虎不成,反受其害,他很担心这一点。
思来想去,袁世凯决定再拖一拖,并让老友徐世昌带上他的条件去试探一下清廷。在他想来,如果湖北革命军再向北推进一下,清廷定然惊慌失措,那他的那些条件也就算不了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