萍称赞道:“金巧粉这个女匠打扮起来是漂亮的,妈妈鬏梳得四角铮铮的,穿的还又都是鲜亮的衣裳,她那个脸显得更加嫩气。”
唐莹怀插嘴胡诌道:“卢德本的女匠尖酸的哩。我在她家里住了三宿,她客气不得了,早上打蛋茶,随后就把洗脸水和手巾送到我跟前。”韩双翠说:“这个女匠确实尖酸,酒席上自己的鸾匠酒量不大,还要应酬头面人物,她就在背后给自己的鸾匠代酒。喝过酒后,她还陪李县长、费上校两人跳舞。”李华萍摆着身子说:“男人喝过酒后,全不像个虫,你跳舞就跳舞吧,跳的当中还对女人动手动脚的,李县长他抱住金巧粉吻嘴呢。唉,金巧粉她这女匠还就沉得住气,事后笑着向李县长打招呼,一点都不曾失态。这叫什么?这叫女人的胆量。”韩双翠推出三万说:“唉呀,我们这些人比起金巧粉,真叫个望尘莫及,挪跺得很。”
谈谈说说,两个多钟头很快就过去了,唐莹怀站起身子,说:“不来了,下回再陪你们两位夫人。这钱是你们的,还归你们。我走了。”李华萍连忙拉着唐莹怀说:“我跟双翠两个人说好了的,你赢的钱你拿了走。”唐莹怀说:“好好,你把手松下来,要不然,旁边人看到了,我说什么也解释不了的。”李华萍听他这么一说,便收回了手,唐莹怀却大踏步地走了出去。
韩双翠吱着嘴说:“他这甚的人,赢了钱不拿走。”李华萍摸了摸鬏儿说:“唉,唐莹怀他不把赢的钱拿走,我总感到有个不祥之兆。”韩双翠笑着说:“你这话说到哪里去呢?”李华萍坐下来叹了口气,说:“现在,中共的人越来越多,我们国民党这方面越来越不中,老吃败仗。如若有一天我们再落到中共手里,牢底要坐掉。”韩双翠摊着两只手说:“事到如今,你、我两人都是国民党方面的人的老婆,愁也没得用,只好听天由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