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依靠军事领袖与兵马团结在一起。
而无论是单个人还是一群人,一旦败了就根本无法维持,草原就会立即四分五裂。”
刘淮依照自己浅薄的历史知识想了片刻,毫无所得之后也不反驳,而是缓缓点头以对:“即便这样,也不能让蒙兀轻易得到临潢府的人口与战马。
梁先生,终究不能按下葫芦浮起瓢,而是要走一步看三步。”
梁肃见刘淮依旧对蒙兀打起十二分心思,不由得有些无奈,却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违逆自家主君的心意,立即点头说道:“大郎君说的是,我让参谋部尽快做出一个方略来。
如今咱们距离临潢府还是有些远的,无论是合纵还是连横都应该有些准备才好。”
刘淮又勉励了几句之后,方才起身说道:“梁先生,那就麻烦你先忙。阿君似乎是有孕了,一点油腻就吐了不停,我现在还得赶紧回节度府。”
梁肃刚刚在文书上起草了个开头,脑中思绪正在涌动,他知道自家主君不喜欢虚礼,也就胡乱点头:“大郎君慢走。”
直到刘淮走到参谋部大门口之时,突然听到身后哗啦啦一声,似乎是桌子翻倒的声音,不由得连忙回头去看。
刘淮连忙回头,却见一团灰白色的影子犹如一阵风般扑到自己身前,却不是梁肃又是谁?
“大郎君……”梁肃的嘴唇抖动个不停,抓着刘淮的双手颤巍巍的说道:“刚才大郎君说汉王妃……有孕了?”
刘淮有些无奈,却还是欣喜说道:“应该是有了,我来之前才让医学院的医官过去看了看……”
刘淮的话还没说完,就见梁肃以不符合年龄的身手,直接向外奔去,竟是连自家主君都不顾了。
“快!快!快!给我备马!去节度府!快!”
什么契丹,什么蒙兀,全都滚到一边去!
现在才是天大的事情!
且说刘淮没有子嗣一直都是汉军各级官员的巨大心病,属于一说起来就是长声短叹忧心忡忡的那种。
这不仅仅刘淮一个人的问题,如此多的文武重臣奉刘淮为主,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搏封妻荫子,若是刘淮没有继承人,那岂不是说明后代富贵没有保证,哪怕建国也只能二世而亡?
更何况刘淮又是个轻剽无前的性子,打起仗来为了迅速得胜,经常亲率兵马冲锋,这要是一个三长两短,那如今的大好局势岂不是就会瞬间烟消云散?
孙坚怎么死的?
孙策怎么死的?
人家好歹还有个孙权打底呢!
刘淮有什么?
魏郊、魏昌哥俩吗?
开什么玩笑?!
这也就是刘淮年轻,若是他此时已经年过四十,汉军这个军政团体立马就得崩。
拿朱祁钰与朱祁镇两个倒霉鬼作例子,你没有亲生儿子,即便是贵为皇帝,面对皇位竞争者造反的时候,也根本没有忠臣站出来殊死一搏。
如果一般诸侯,早有臣子以死相谏,让刘淮赶紧纳妾,最起码得先搞出几个儿子来。
但是汉军这个集合靖难、忠义、东平、天平大军的军政团体太特殊了。
在魏胜与刘淮的双头政治的体系下,为了军政的平稳过渡,刘淮第一个妻子一定得是魏如君,而他的第一个儿子一定得是魏如君所出。
若非如此,莫说忠义军旧部会产生恐慌,就连新附之人也会犹疑。
没人希望自家主君是个刻薄寡恩之人。
梁肃上了马之后方才想起来,此时还不到午时,除了军使之外没人可以在街道上奔马,立即下马向着节度府狂奔。
还好节度府距离参谋部也不算太远,不过一刻钟后,梁肃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了大门,将匆匆赶来的何伯求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有什么紧急军情。
梁肃对着何伯求连连摆手,反而将何伯求搞得更加焦急。
片刻之后,梁肃方才喘匀了气,刚对何伯求说了一句没事,就见到医学院教授徐尔雅带着几名医官从节度府中走出,连忙上前,拦住了对方:“王妃……王妃生了吗?”
何伯求这时候方才知道梁肃的来意,闻言却也是哭笑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