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多,张浩也没那么多资源分给这些人了。
而且贯穿封建时代的主客矛盾在汴梁依旧适用,地头蛇与过江龙之间斗得堪称你死我活。
但如今吊诡的事情来了。
胡人猛安谋克户、本地士族豪强、外来的土豪劣绅,这三种原本应该水火不容的三种势力,如今竟然团结到了一起,反对迁都。
这特么汴梁有什么好待的?
去洛阳多好?!
又不是到时候不安置你们了,为何不走?
但是这些人一旦真的联合起来,哪怕仆散忠义也没办法强行做迁都之事的。
猛安谋克户乃是金国正军的来源,也是如今仆散忠义麾下那几万正军的家人,这让仆散忠义怎么下重手?
而汉人士族豪强则是各级官吏的来源,他们是维持官府运转的主力,张浩也不可能驱使他们抄自己家。
刀子是不可能去砍持刀之手的。
政令与军令都不通畅,这就让仆散忠义与张浩很难办了。
低头思量片刻之后,仆散忠义起身咬牙说道:“不成,不能继续在这里等死了。
前些时日,刘贼的旗帜已经出现在了归德府,距离汴梁不过三四日的路程,若是再拖下去,刘贼说不得就杀过来了。”
张浩也是艰难点头:“只能是去洛阳了,都元帅去说服本地猛安谋克户,而老夫则去汉臣那里再试试。”
仆散忠义点头,起身欲走,却又叹气:“我去寻太子,让他出面作言语,总比我这张老脸要好。”
张浩立即拉住仆散忠义:“且慢。”
仆散忠义皱眉:“怎么,太子不能动?”
张浩摇头:“都到这种时候了,太子如何,陛下都是应当亲身上阵的。
我想说的不是这个,而是关西的战况究竟如何了?”
张浩虽然是尚书令,理论上可以获得全国任何信息,但是在金国这等体制下,有关军事的到底不如都元帅来的快捷。
仆散忠义闻言沉默片刻,又叹着气回到了座位旁:“还是不太好。”
“陛下虽然拉住了张中彦,却还是有一半多汉儿军造了反,若不是由我儿率领兵马补充到关西,说不定此时长安也艰难了。”
“吴璘此人用兵当真是不急不缓,老而弥坚,他堵住了陈仓道,不断试图进入关中平原,搞得我军也只能见招拆招,倒有些手忙脚乱了。”
“至于西夏那帮人,真的是一群废物,他们被陛下亲自率军突袭一次之后倒是老实了,不敢再进攻我方州县。
可这西夏兵随后又被吴璘他那宝贝儿子击败了一次,以至于此时占了北面几个县,既不敢进,也不敢退,就这么僵住了。”
“然而这毕竟是几万正经兵马,无论是陛下还是吴璘都不可能无视,因此在用兵的时候也加了小心,也就僵持到如今了。”
仆散忠义坦然说罢之后,张浩也只能点头,随后诚恳以对:“有些话我是不好说的,但都元帅心中也当有数。
经过数年征战,我虽然也经历维持了,不过前些年攒下的粮食也还是不够了,最迟明年春日,若是无无法结束关西大战,那么我就无法用寻常办法筹措粮草了。”
仆散忠义微微点头,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