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胞?
    我与母亲几乎要饿死的时候,这些同胞在哪里?
    欺负过我们母子的都是同胞。
    帮助过我的,都是日本人。
    我为何要为了同胞去出卖恩人?”
    哪怕酷刑加身,柳月贞意志依旧坚定。
    这种从小就被日本人带走,经过了十几年的军国主义教育和洗脑的人,非常执拗,很难撬开她的嘴。
    好在这种日谍并不多。
    “同胞对你没有恩,那你母亲杜鹃呢?”宋应阁问。
    柳月贞沉默。
    “你是继续为你的日本恩人,守口如瓶。
    还是为了你母亲,招供呢?
    她对你,并没有什么亏欠。
    若不是你潜伏在迎春楼,让她替你传递情报,她也不会牵扯进来。
    她原来虽生活的艰难,但至少生命无虞。
    既然你口口声声把恩人挂在嘴边,如此知恩图报的你,要不要救你母亲一命呢?”宋应阁道。
    柳月贞继续沉默。
    “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当了婊子,还要立牌坊了。
    所以在你眼中,日本人对你好,就是有恩。
    杜鹃对你好,就不算有恩了,是吗?”
    宋应阁被气笑了。
    明明当了汉奸,却还要打着“报恩”的名头,好显得她大义凛然。
    柳月贞虽身世可怜,但却不能成为她助纣为虐的理由。
    如果说之前,她因为年幼没得选。
    那现在,她有的选了。
    可她却选择了当日本人的狗。
    汉奸比日本人更可恨。
    “张柯呢?”宋应阁喊。
    “组长,我在。”张柯赶忙走上前。
    “你在杜鹃身上练练手,把酷刑都在她身上给我走一遍。死活勿论。”宋应阁道。
    “是!”张柯道。
    还知道拿“报恩”当幌子,表明柳月贞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礼义廉耻。
    宋应阁就不信,当着她的面,对杜鹃用刑,她能无动于衷。
    之所以想撬开柳月贞的嘴,是因为宋应阁对她被日本人带走培训的这段经历感兴趣。
    日本人不会只培训她一个人,她肯定有同学。
    若是能掌握这些曾和她共同受训之人的信息,日后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