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勒住马,目光扫过街角一座气派的庭院,那是西喀喇汗国贵族乌马尔的府邸。
他挥刀一指,高声喊道:“兄弟们,冲进去,里面的金银女人,都是咱们的。”
七八名骑兵立刻翻身下马,一脚踹开府邸大门。
守门的家奴刚要逃跑报信,便被一刀砍倒在地,鲜血染红了门前的石阶。
庭院里,乌马尔正指挥仆人往地窖藏珠宝,见秦军冲进来,吓得瘫坐在地:“别杀我,我愿意投降,我愿意为北疆效力,献……献出所有财物。”
西喀喇汗国的贵族们对苏丹、对国家没有太多的忠诚,像是分封制,忠诚的只有自己的利益。
无论是辽国人来了也好,秦国人来了也罢,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投降保命。
可秦国要的不是他们简单的屈服。
“财物要,人也要。”
一名秦军百户咧嘴一笑,一把揪住乌马尔的衣领,将他甩到一边,径直冲向内院。
内院传来女人的尖叫,乌马尔的妻子和女儿被秦军士兵拖拽进房间,无数的财物被搜刮出来,堆满了院落。
撒马尔罕是中亚第一巨城,商业繁华,就算是一个小贵族家中藏着的财物数量也是惊人。
另一边,身穿白色甲胄的第三镇士兵虽人数较少,却更显野蛮。
他们冲进一家富商的店铺,将货架上的香料、丝绸全部装车带走,用刀劈开柜台,将里面的钱币一扫而空。
富商试图阻拦,被一名白色甲胄的士兵一刀刺穿腹部:“敢挡老子的路,找死。”
他的妻子扑过来哭喊,却被士兵们拖拽着,与其他女眷一起被绳子绑住,像牲口一样拉着往外走。
而此刻,身穿黄色甲胄的第一镇士兵正朝着撒马尔罕东城区推进,那里是辽军在城中的“辽城”。
这片区域被高墙围着,既是辽军的大营,也是士兵家眷的聚居地,如同一个独立的内城,此刻成了第一镇重点围剿的目标。
“兄弟们,冲进去,凡是持械反抗的,一律斩杀。”
第一镇千户李猛挥舞着长枪,率先朝着“辽城”的大门冲去。
士兵们紧随其后,弓箭齐发,城墙上试图抵抗的辽军残兵瞬间倒下一片。
城门很快被撞开,秦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,与城内的辽军展开厮杀。
一名辽军将领手持弯刀,带着数十名残兵死守巷口,嘶吼着:“咱们的家人就在身后,跟这些北疆蛮子拼了。”
可秦军士兵个个凶悍,长刀挥舞间,辽军士兵不断倒下。
那将领刚砍倒一名秦军,便被身后的长枪刺穿胸膛。
巷子里,辽军家眷们的哭喊声此起彼伏。
有的妇人抱着孩子躲在墙角,却被秦军士兵粗暴地拽出来;有的人拿起武器和秦军拼命,当场被一刀砍倒。
“都给老子老实点,敢反抗的,跟这些残兵一个下场。”
“辽城”正逐渐被肃清。
负隅顽抗的辽军残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,鲜血染红了街道。
家眷们则被绳子捆成一串,在秦军的刀枪押送下,踉踉跄跄地往城外走,哭喊声与求饶声交织在一起,却丝毫换不来秦军的怜悯。
与此同时,一支武卫军在千户杨守敬的带领下,朝着耶律洪心的府邸冲去。
“破门,仔细搜查,一定要找到耶律洪心。”杨守敬冷声下令。
士兵们一脚踹开府邸大门,冲进去仔细搜查每一个房间。
可翻遍了整个府邸,不仅没见到耶律洪心的踪影,连值钱的财物都没找到多少。
毕竟耶律洪心刚逃到撒马尔罕不久,还没来得及搜刮财富、享受奢华。
“千户,这边有发现。”一名士兵突然喊道。
杨守敬快步走过去,只见两名容貌秀丽的女子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,脸上满是恐惧。
这是耶律洪心刚纳不久的姬妾,还没在王府里享受几日荣华,便成了阶下囚。
杨守敬蹲下身,手中长刀的刀尖轻轻挑起一名姬妾的下巴。
“说,耶律洪心在哪?城破后,他有没有回府?”
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目光像鹰隼般盯着对方的眼睛。
那姬妾吓得眼泪直流,嘴唇哆嗦着,连话都说不完整:“大……大人饶命。”
“我们真的不知道……陛下昨日清晨去了北城墙督战,就再也没回来过。”
另一名姬妾也连忙磕头求饶:“求大人开恩,我们只是陛下的侍妾,平日里连前厅都不能进,哪敢打听陛下的去向?”
杨守敬盯着两人看了片刻,见她们眼神慌乱却无半分闪躲,不似作伪,便又接连拷问了几名护卫和仆人,得到的答案竟全是一样的.
耶律洪心自昨日离府后,便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“千户,难道耶律洪心真的跑了?”一名士兵忍不住问道。
杨守敬眉头微皱,随即冷笑一声:“跑?他能跑到哪去?”
“咱们秦军早就把撒马尔罕四面包围了,连城外的草原都派了骑兵巡逻,一只鸟都别想飞出去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府邸的高墙:“他肯定还藏在城里,要么是哪个辽军旧部的住处,要么是哪个密道里。”
“让兄弟们扩大搜查范围,尤其是‘辽城’附近的宅院,一定要把他找出来。”
“遵令!”士兵们齐声应和。
耶律洪心就算能躲得过一时,也躲不过一世。
撒马尔罕已成瓮中之鳖,用不了多久,这位曾经的辽国“菊尔汗”,终究会落到秦军手里。
与此同时,撒马尔罕城中越来越混乱,秦军士兵们四处劫掠,但凡气派的庭院、商铺,都逃不过被搜刮的命运。
“把这些人全部驱赶出城。”
“不从者,杀!”
“大王宽容,愿意留下他们一条狗命,若是不知好歹,杀无赦。”
一名秦军万户骑在马上,挥舞着弯刀,冷厉的目光注视着那些战俘。
乌马尔和其他幸存者们被士兵们用刀逼着,踉踉跄跄地往城外走,有人走得慢了,便被刀背狠狠砸在背上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夕阳西下,撒马尔罕的街道上满是尸体、血迹和散落的财物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女人的哭声。
赤色、黄色、白色的甲胄在残阳下晃动,如同地狱里的恶鬼,将这座千古名城变成了人间炼狱。
一辆马车从王宫方向离开,向着城外的秦国大营缓缓驶去。
艾达娜透过车帘缝隙,看着远处街道上的惨状,浑身发抖,她终于明白,北疆人的恐怖,远比耶律洪心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