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脚步微顿。
其实孙尚宫说的有道理,玉幽寒可以为所欲为,但她不行,这背后不仅关系到皇室声誉,同时还会给陈家造成无法估量的影响。
况且她若是和玉幽寒在陈府爆发冲突,陈墨夹在中间也不好做。
总不能像上次一样两人轮流打屁屁吧?
念头及此,皇后冷静下来,坐回了小榻上。
本来她叫陈墨过来,确实是有正事。
这次卫玄安排陈墨去南疆,处处都透着古怪,她本想以“禁军死伤惨重,宫廷需加派人手,无暇脱身”为理由,把这件事情给推掉。
毕竟陈墨是实打实的侍卫郎将,想来卫玄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。
结果事还没办,就被玉幽寒捷足先登……
想到两人这会可能正黏黏糊糊的腻歪在一起,皇后胸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,憋闷的喘不过气来。
孙尚宫看在眼里,宽慰道:“来日方长,殿下不必急躁,那玉贵妃整天喊打喊杀的,哪里能比得上殿下?依奴婢所见,陈大人不过是迫于淫威、虚与委蛇罢了,心里还是更向着殿下的。”
皇后暗暗摇头。
那你是没看到陈墨狂抽玉贵妃屁股的场景……
谁迫于谁的淫威还不好说呢!
“罢了,天麟卫那边你盯着点,有任何动静随时汇报。”皇后咬着嘴唇,叹息道:“陈墨的话,还是过两天再说吧,南疆这事还得先跟他商量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孙尚宫应声退下。
皇后胳膊拄在小桌上,纤指揉了揉眉心,小声嘀咕道:
“玉幽寒该不会真的吃干抹净了吧?”
“早知道本宫就先下手为强……”
……
……
月上梢头,夜色静谧,街上回荡着更夫的梆子声。
卧房内,烛光摇曳。
玉幽寒坐在床边,双手抱在胸前,斜眼打量着陈墨,“本宫拦着不让你去见皇后,你心里可有怨气?”
陈墨摇头道:“当然不会,在卑职心里,没有什么比陪着娘娘更重要了。”
玉幽寒冷哼道:“说的倒是好听……”
陈墨一本正经道:“卑职可以摸着良心发誓。”
玉幽寒低头看去,俏脸一红,愠恼道:“你要摸就摸自己的,摸本宫的良心干什么?”
“抱歉,习惯了。”
陈墨讪讪的收回了手。
玉幽寒犹豫了一下,轻声道:“本宫自作主张,在你娘亲面前露面,你不会介意吧?”
以她的修为,早就察觉到贺雨芝的存在,故意被发现,就是想试探对方的态度。
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,但那毕竟是陈墨的亲人,若是真走到了最后一步,这一关是避免不了的,总不能让陈墨为了自己和父母决裂吧?
可没想到,皇后会突然横插一脚,导致她一时上头,直接留宿在了陈府。
这样怕是会给贺雨芝留下不好的印象……
陈墨伸手捧起玉足,指尖划过足弓,笑着说道:“怎么会呢?反正早晚是要说明白的,而且我爹娘心理承受能力还挺强的。”
经过道尊、娘娘、长公主……轮番轰炸,老两口差不多应该也该脱敏了。
“不过话说回来,”陈墨沉吟道:“将来有一天娘娘要是过门了,这称呼倒是成了问题,你管我娘叫娘,我娘还得管你叫娘娘……”
“呸,胡说什么呢!”玉幽寒瞪了他一眼,“谁说本宫要过门了?”
“那不然卑职就和别人……”
“你敢!”
陈墨嘴角憋着笑意,没再多言,默默包起了脚子。
玉幽寒撇过螓首,眼底掠过一丝羞赧。
现如今,她对“皇贵妃”这个身份,已经不怎么在意了,之所以还留在宫里,一方面是盯着武烈,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制衡姜玉婵。
若是她不在后宫坐镇,那狐媚子肯定会更加放肆,保不齐还真被偷家了!
毕竟在陈墨踏入一品之前,两人都没办法真正修行……
这时,玉幽寒察觉到了什么,蹙眉道:“你怎么又……不是刚刚才来过吗?”
陈墨一脸无辜道:“已经过了子时,那是昨天的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这家伙,真是想累死本宫……”
玉幽寒脸颊红润,缓缓探出玉足,哼哼道:“事先说好,你不准乱动,否则本宫就不管你了。”
……
……
陈府外。
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爬过围墙,轻车熟路的朝着东厢走去。
从陈墨那里爆了金币后,姬怜星便联系了在外执行任务的宗门弟子,把身上的所有银票都给了她们。
无论是吃穿用度、收集情报、还是和其他宗门合作,都是不小的开销。
往常大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,能省就省,尽量把钱花到刀刃上。
即便如此,还是捉襟见肘,就连生存都成问题。
见到姬怜星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,弟子们很是惊讶,还以为她劫了京都里的富户。
她自然不好说自己是被“包养”了,只能含糊其辞,说找到了生财之道……
解决了弟子们的温饱,姬怜星心情大好,步伐轻快的来到陈墨的卧房门前,爬上窗户,顺着缝隙钻了进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