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亨德森,现在情况如何?”一见面,米勒就迫不及待问道。
“很不好,最后一次通信中巴博斯船长说对方开着的是一艘小型军舰,并且用火炮对他们进行了轰炸,船身中了两炮。”亨德森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。
“什么!军舰,这怎么可能,他会不会看错了,船有没有事情?”梅森急迫问道。
他们不关心上面死没死人,那是希腊人的事,再说死了也无所谓,挂的是方便旗,船员都是东欧的。
他们关心的是货物有没有事。
那可是5万吨燃煤,价值150万美元。
当然,这点钱跟货轮本身的价值没办法比,大灵便型5万吨干散货轮造价2000万美元左右。
好吧,其实150万美元也不是损失不起,但对方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,航线受到威胁无法按时交付,公司承担的损失就大了。
单单是股价波动就损失惨重。
“不会错的,巴博斯是老船长了,不会认不出军舰和民用船的差别,对了,他说海盗说的是中文,应该是华人。”亨德森黑着脸说道。
“都军舰了还能叫海盗?妈惹法克,这他妈的肯定是有军队伪装的!”梅森大声骂道。
这种事在东南亚并不少见,这些国家对军方的控制力非常差,偷偷出去打秋风,不,根本就不是偷偷,是经常明目张胆地出去打秋风!
特别是在印尼、菲律宾、越南。
“等等,亨德森,你说那些海盗说中文?”一开始米勒还没反应过来,可忽然他想到前段时间香港BP总经理欧文·沃克给他带的消息。
“怎么了?你有怀疑目标了?”亨德森、梅森立刻发现米勒的表情上的不对。
“不,不,应该不可能……”米勒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,米勒,这不是一件小事,如果不能立刻解决,消息一旦传出去股市上你我两家公司一定会被人看空的!”梅森沉声说道。
米勒张张嘴,端起旁边的咖啡一饮而尽,这才把王耀堂联系过BP想要收购KPC矿区股份的事说了。
“你说一个香港商人,因为你拒绝他收购KPC股份的事就派出了军舰打劫我们的货船?”梅森瞪大眼睛惊呼道:“你他妈的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这不可能,一个香港人,凭什么会有军舰,他有什么胆子敢对力拓集团、BP集团动用这种武力?”
“这跟一个猴子开着飞机炸了伦敦一样可笑。”
“是的,我也这么认为,所以我才说不可能。”米勒摊摊手。
“笃笃笃”办公室房门被敲响,亨德森的秘书推门进来小声说道:“亨德森经理,雅典那边来电话,他们想知道货船被劫持的更多信息。”
巴博斯是希腊船王的人,短暂的对外联系空隙中他只是简单给KPC说了下情况,不过是想多一方营救他,最多的时间还是打给了老板,那边知道的消息更多。
做运输的无论在哪里首先都要摆平黑白两道,希腊船王Dynacom在全球各航线跑了这么多年,关系早就铺平了,不然凭什么与力拓签订20年的航运合同拿下三分之一货运订单。
他确定最近绝对没有招惹到任何能开军舰的势力,如果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,那就只能是货主公司惹上麻烦了!
作为被连累的一方,他现在很生气!
亨德森看了米勒和梅森一眼,“我总要说点什么。”
“我们货运合同签给了他,他有义务保证货物安全运到。”米勒第一时间推脱责任,“而且有保险公司啊,让保险公司的人去处理,我们是上了保险的,他们就应该保证我们货物的安全。。”
“我们投保的是ICC (B),而不是(A)的一切险,那是5万吨煤炭,价值一共才150万,没有海盗会抢劫煤炭,他们的船能装多少?”亨德森翻了个白眼。
保险费不要钱的吗!
这跟BP的油轮业务不同,油轮被抢劫就比较多,直接抽个几百上千吨很正常,随便在海上就能卖掉,无论是哪些货船还是渔船都很喜欢买这个黑油,便宜。
所以BP的油轮是上保险的。
当然,BP和力拓的运营方式也不同。
BP组建了自己的油轮船队,从‘采油—运输—提炼—销售’一体化经营,利润最大化。
力拓运输完全外包,专注采矿业。
“好了,别吵了。”梅森打断了两人,“把事情都说一下,我们的目的是尽快解决问题,作为船王,相信Dynacom先生有办法搞清楚事情的原因。”
亨德森看向秘书,“把电话接进来。”
说就公开说,他可不想让人误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