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胖子看似臃肿,身法却诡异迅捷,在血剑的追杀下左冲右突,时而化身泥石流冲击,时而遁入大地,掀起百丈土浪反击。
但大长老犹如堵桥看到跑刀鼠鼠的乌鲁鲁般穷追不舍,血剑在她御使下灵动如毒蛇,每一次穿刺都带着蚀骨销魂的血煞之力,不断侵蚀着胖子的护体灵光和本源。
这一战,便是数个时辰!
阳光从头顶烈阳滑至西山,将山谷染成一片血色残阳。
终于——
“噗嗤!”
一道暗红剑光如同毒龙出洞,诡异地穿透了胖子仓促凝聚的岩石壁垒,狠狠扎在他那肥厚的左肩上!
并非要害,但剑上附着的恐怖血煞之力如同亿万只嗜血的毒虫,瞬间疯狂钻入!
“呃啊——!”
胖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整条左臂连同半个肩膀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、枯萎、腐败!
那钻心的剧痛和生命本源被疯狂吞噬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的意志。
“认认输!我认输!”
胖子亡魂皆冒,用尽最后力气嘶吼,同时肥胖的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,像一颗被踢飞的、漏了气的肉球,朝着刹云宗疯狂滚去!
只要能离开这个范围就能活命!
就在他身体即将滚出界限,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扭曲笑容时——
一道冰冷、决绝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滚落的轨迹前方!
大长老脸色苍白如金纸,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乌黑的血线,显然御使那凶剑代价极大,但她的眼神,却比万载寒冰更冷!
手中那柄滴血的魔剑,带着一股不斩此獠誓不罢休的滔天怨气,毫不犹豫地,对着胖子那只正扒拉着地面、试图借力滚得更快一些的右手手腕——
斜劈而下!
“嗤啦——!”
没有金铁交鸣,只有血肉被瞬间腐蚀、分离的、令人牙酸的闷响!
一只肥硕的、还戴着储物戒指的断手,伴随着一道喷溅的、粘稠发黑的污血,高高飞起!
“嗷——!!!”
胖子发出了比刚才凄厉十倍的惨嚎,仅存的右手死死捂住断腕,连滚带爬,如同一个被戳破的、淌着油污和血水的巨大垃圾袋,狼狈无比地滚了起来,在刹云宗阵前拖出一道长长的、触目惊心的污秽痕迹。
“好!!!”
“杀得好!!”
七派阵营瞬间爆发出压抑了许久的、山呼海啸般的狂吼!
无数弟子激动得脸色涨红,挥舞着法器,仿佛要将刚才的屈辱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吼出去!
大长老此举,无异于狠狠一巴掌抽在刹云宗脸上,将刹云宗带来的憋闷一扫而空!
解气!太他妈解气了!
然而,高台之上。
令狐老祖死死盯着场中那独立的身影,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喜色,反而布满了化不开的、深沉的忧虑。
他看得分明。
大长老持剑而立的背影,在残阳下微微晃了一下,虽然极其轻微,但那份强行压下的虚弱,那份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气息
强弩之末!
方才那断手一击,看似狠辣解气,实则已是她最后能爆发的力量。
为了斩杀或至少重创对方一名元婴中期,她动用了远超自身负荷的凶兵,鏖战数个时辰,又爆发断手一击.
此刻的她,丹田气海恐怕已近枯竭,神魂更是被那凶剑反噬得不轻,甚至可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道伤!
对面刹云宗阵中,那三位尚未出场的元婴中期,眼神如同毒蛇般亮了起来,嘴角挂上了毫不掩饰的狞笑。
下一个.
只需再上一个元婴中期.
不,哪怕只是一个状态完好的元婴初期上去消耗一番.
令狐老祖的心,沉到了谷底。
败局已定。
开局看似扳回一城,实则用己方最强战力之一,换掉了对方一个状态不满的中期,却暴露了己方核心的严重损耗。
而对方,还有三个养精蓄锐的中期虎视眈眈.
这盘死棋,似乎.
已经写下了结局。
只是,在没人注意的角落,方宇却在皱眉思索,说着别人听不懂的“怪话”。
他说
“照掩月宗大长老这水平来看”
“我响雷果实加轮回眼和飞雷神,打她不就和欺负仔一样吗”
“原来.”
“我这么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