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的速度,汉室的天命当真是尽了。”
“也不知新继位的皇帝是何等样人,能把这个国家治理成什么模样。”
是像顺帝那样,搀扶着百二十岁的今汉社稷,继续向前行走,
还是继续压榨这个老迈国家所剩不多的活力,只供自己享乐呢?
何博摸着下巴,想起才十五岁的新君,没有说话。
他只道:
“刘保在下面,八成要后悔的扇自己巴掌,然后咒骂梁冀八百遍了。”
在高原打盹结束后,上帝第一时间“扫视”了一遍洛阳,想要知道汉室的情况,表达自己作为父亲,对天子的关心——
虽然他一直不吱声,
对天子死来死去没有一点反应,
可沉默的父爱不就是这样?
所以,
即便没有亲眼目睹,但通过集合阴阳上下的消息,他还是能拼凑出真相的。
这次的皇帝更迭,也是由梁冀主导。
前面那位小天子刘缵,继承了老刘家的骨血,也是个聪慧过人的。
只是比起前辈的隐忍果决,他那属于少儿的冲动直白,要多了些。
这使得刘缵在目睹梁冀的专权横暴后,当着朝堂众臣的面,直接指着他说:
“这是个跋扈将军!”
将心里的反感厌恶,全然的显露出来。
梁冀一听,便意识到:
若小皇帝长大,掌握了权力,自己必然不会好过。
再算一算一日子,梁冀决定立马采取行动——
众所周知,
今汉的皇帝,大多是会变态发育的。
而他们发育的时间,大概是在十岁左右。
刘缵八岁登基,本初元年一到,便满了九岁,马上就要跨过当变态的槛了。
梁冀怎么可能再拖下去呢!
于是,
他安排自己在宫内安插的人手,在小皇帝吃的食物中下了毒。
刘缵吃了没多久,便感觉肚中似乎有火在烧,难受的在地上滚来滚去。
旁边的宫人漠然站立一旁,甚至还有出手关闭了宫殿门窗,以防别人进来打扰的。
而按照小皇帝先前要求,进宫为之讲解天下情况的李固正好在此时赶到,见宫殿门穿紧闭,当即意识到了不对。
他强行冲进去,见到了在地上滚动难受的天子。
小皇帝挤着声音告诉他,“肚内火灼,想要喝水来浇灭它。”
李固便要去取水救助天子,结果被宫人拦下。
老司农心急如焚,当即表演了一番猪突猛进,最后抢夺来了一盆用来擦拭殿内桌案的水。
说不上干净,但总归是能用来灭火的。
奈何梁冀估算着毒发的时间,也来到了这里。
他又带着人上前,一把掀翻了水盆,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,呵斥李固竟然想用除垢的脏水,来谋害天子。
等李固好不容易推开他的时候,小皇帝已然气绝身亡。
年近六十的老司农直接扑倒天子余温犹在的身体上,痛哭到晕厥。
他竟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君王,在眼前被人毒死了!
梁妠听说了这件事,也不得不从失去冲帝刘炳的悲伤中打起精神,想要对宫内进行清洗,找出小皇帝被害的真相。
只是太后一声令下,响应者寥寥无几。
她已然是被梁冀架空了!
趁着心思柔软、性格敏感的皇太后沉浸在失去丈夫、失去孩子的痛苦中,
梁冀大力在宫中培植起了自己的势力。
不然的话,
他可不敢那样简单粗暴的帮皇帝去世。
而连临朝称制的太后都成了他手里的图章,
之后以皇太后名义,拥立的蠡吾侯刘翼之子刘志,心里更是清楚自己应该服从的是谁。
刚刚继位,宣布了改元的事情,他便迅速册立了梁冀、梁妠的异母妹妹梁女莹为皇后,以表乖顺之意。
在新君的配合下,
梁冀的权力再次向上攀升。
“洛阳的李固跟梁太后,差点把自己的眼睛都哭瞎了呢!”
何博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边乐边说。
孙恩在旁边只道,“上面争权夺利,不要对下面造成太大波及便好。”
民间的百姓已经很苦了,
若是再添上一把火,浇上一勺油,只怕前汉末年的事情,又要再度上演。
不过孙恩自己也明白,
国家是权贵手中的玩物,
肉食者的肆无忌惮,总有祸害整个中原的一天。
无非早晚而已。
旁边的张角听的一头雾水,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深奥的话语。
他只是听从何博的指令,帮对方剥起了瓜子。
“好!”
“以后赏你一个大贤良师做做!”
压榨着童工,上帝还不忘摸摸张角的脑袋,为之画下一个大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