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是受宠爱的缘故,
皇帝很欣赏自己这个岳家。
梁妠有些扭捏,转着手指说道,“可是父亲留下遗言,并不希望兄长坐到朝堂的高位上。”
梁冀性格激烈,
有父亲压着的时候,尚且能做出唆使妹妹争宠,谋害皇家血脉的事,
若身居高位,
谁也不知道他会如何。
可惜,
梁商梁妠这对父女,给了皇帝一种“梁冀再差也差不到哪去”的错觉。
何况他向来是用人不疑的。
曹腾被诬告的时候,皇帝心中,也未曾生出一丝对其忠诚的动摇。
“就这么办吧!”
“天下这么大,我这个天子,能够依赖的又有多少人呢?”
“你是我的妻子,你的族人也当成为我的臂膀!”
梁妠听到他这样说,便也不再拒绝。
这位皇后的性格,有着今汉历代国母中,难得的柔和。
她得到父亲的教导,对皇帝,对自己的夫君,极为依赖和信任。
而皇帝既然发了话,
她为什么要去反对呢?
就像皇帝自己说的:
如果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能信任,那还能去信任谁呢?
就这样,
随着冬雪落下,
“永和”的时代结束了。
大汉的君臣们在四方承平的喜讯中,迎接了早就预订好的“汉安”元年到来。
脱去孝服的梁冀成为了新的大将军,
躲在家乡逃避纷扰的曹腾,也带着养子重新回到了洛阳。
皇帝接见了他们。
叫做曹嵩的少年拘谨的对着天子叩首,干巴巴的说着“感谢皇恩”的话语。
曹腾被这个无能的儿子气的脸红,时常对他使眼色,让他不要在皇帝面前丢脸。
在家乡时,讨好自己这位养父的机灵劲儿哪里去了?
但皇帝没有生气,只哈哈大笑起来。
他甚至褒奖起曹嵩表现出来的忠厚老实。
“你有这样的子嗣传承香火,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心思不多,
倒可以与曹腾做一对真心的父子,而不是觊觎其家产,心偏去亲生父母那边的家伙。
后面那样的情况,
虽说有着礼法限制,可并非绝无可能之事。
何况以当世人的观念看来,
做宦官的养子,实在是一件屈辱的事,
哪怕入了朝堂,也会受到清流的排斥。
好在皇帝本就不需要宦官的力量,与清流联合在一起。
“好好侍奉你的父亲,好好传续这一脉的祭祀。”
皇帝挥了挥手,赏赐了曹嵩一些财物,并对之做出嘱咐。
曹嵩赶紧叩拜起来,恨不得指天发誓,表明自己对皇帝话语的重视。
“可惜派去宋国的使者还没有回来。”
享受着时隔数年的曹腾的服侍,皇帝在难得的松快中,关心起了西海那边的情况。
汉安之下,
他心头的郁气消散了许多,对西海意图挑战中原地位,宋帝谋划“天子”荣光的行为,也生出了迟来的怒意——
此前虽然也不舒服,
可国势牵扯精力,让皇帝实在没空去纠结这些虚名。
前几年洛阳连连地震,
更是震的皇帝心焦气燥,怀疑天命当真流转去了西方,以至于上天弃养了中原这个“嫡长子”,偏疼起了西海的“嫡三子”。
至于嫡次子?
那当然是新夏!
至于其他的诸夏分支?
哼,
那些地方国小民寡,其君只有称君称王的能力,连“皇帝”都当不了,更别说竞争“天子”了。
所以他们只能当庶子!
就这个嫡道!
“难道是被宋国扣押了吗?”皇帝想起苏武牧羊的故事,想起汉武扣押秦使的先例,想起安帝喂宋使吃牢饭的前科,便忍不住怀疑起了宋国。
“宋人虽桀骜叛逆,却也不至于苛待使者。”
为皇帝倒水磨墨的曹腾笑着说道,“想来是编书艰难导致的。”
“可《尚书》、《诗经》的篇幅,也算不上多啊?”
曹嵩又笑,“这几本典籍字数虽少,却耗了多少代人的精力,不可以寻常视之。”
“宋人想要追上先贤的步伐,哪会容易呢?”
“而且也不一定有那个能力!”
过去这么多年,还没能修好《物理》这本书,说不准是调子起高了,做起来却艰难,被卡在半空,不能落地呢!
如此,
更不能放他国使者提前离去了!
皇帝抚摸着唇边的胡须,先是认同曹腾的话,转头又联想起了中原那
第583章:汉家复安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