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边疆,结果连长城都没有攻破,只能在外面蹭蹭,弓箭无论如何也射不进来。
    也就对上更加弱小的西域,能让匈奴人抖擞下威风了。
    而交南这边,
    凭借此前侍奉大汉甚为得体恭顺,积累下了许多财富,也聚拢了不少民心。
    它是有机会抵御匈奴人的。
    结果那位老国主却在受攻初时,阻止了手下要求的反击。
    他说:“应该告知都护府的将军,听从朝廷的指挥!”
    奈何大新朝廷当时连内政都没有处理顺畅,岂能管交南这边。
    于是回信,让交南“自行其事”。
    交南国的臣民便拿起武器,准备同匈奴人作战。
    但老国主还是下令阻止。
    “交南已经很久没有打仗了,我也不愿让子民流血牺牲……且等待朝廷派天使过来处理这些事情吧!”
    他年纪太大了,
    实在不愿意动起刀兵,受战争的折磨。
    对于继承了祖宗基业,承平了一辈子的老国主来说,他从不需要为这样恐怖的事情忧虑,一切只要听从中央之国的安排就好。
    毕竟交南就是因为这个,才得到中原扶持,发展到今日的。
    他可不能改变祖宗“事大”的原则!
    万一新朝之后认为交南有谋逆的可能,施以打压,又能如何?
    他不能背这个责任啊!
    如此一拖再拖,
    三鼓气衰,
    交南对上匈奴,便更显得无能失力。
    就连西域其他邦国,都看出了交南有钱无胆的真相貌,跑来打了好几次秋风。
    这让交南国中还有些血气的青壮们极为不满。
    “但还是不能轻佻行事。”
    “再等一段时间,看下天使和王师的表现再说。”
    如果能打,
    那交南没有任何话说。
    因为强者的道理,才是最终的道理。
    但若的确不行了、软了废了、没有做汉子时那样的雄壮长久了,
    那也不能怪交南背中原而去。
    生命总要自己寻找出路的。
    “而且西域都护府设立已久,威望还没有被完全磨损,交南还需要这张虎皮。”
    那鼓吹“自立自强”的激进派听了,也只能应下。
    他们不再提王师的事,
    只凑在一起饮酒,抱怨着活了八十多岁却老而不死,胆子也跟着萎缩到虚无的老国主,还有交南未来的可能。
    外面的荒漠上,
    何博骑着骆驼,手里拿了两根晒得邦硬的咸鱼敲打着,发出木棍“咚咚”的声音。
    他对着跟随在身边的前任交南国主说,“离心离德,说的就是王莽这样的人吧。”
    对方替上帝牵着骆驼,头上带着干旱地区常见的黑巾,一副秦时黔首的打扮,略微沉吟后回禀上帝:
    “国家的利益,跟君主个人的确有些关系,却也不至于系于其一身。”
    究其根本,
    还是以国力为主。
    难道武帝的时候,就没有因为打仗而强征过民夫和赋税吗?
    难道交南在服侍大汉的时候,就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吗?
    这些都是有过的。
    汉使的作风在西域从来没有收敛过,顶多考虑到交南是诸夏的分支,对其留有几分礼节,然后带着交南一块霸凌其他小国邦主罢了。
    “国家衰败了,权力丢失了,君主的政令就有被人违抗反对的风险,对其不好一面的关注,就会盖过另一面。”
    如果王莽是个着实的“周公”,
    如果王莽也能做到一年救乱、二年克殷、三年践奄这样的功绩,
    那么他之后的“建侯卫、营成周、制礼乐”,绝对不会有诸侯反对。
    规则是建立在绝对武力之上的。
    周礼那样繁琐,
    周朝又上承动不动就杀人活祭的殷商,其治下民风,初时必然是多有彪悍的。
    谁会心平气和的接受一个连自己穿衣吃饭、起居住行都有所限制的制度呢?
    都是因为周公用刀子架在诸侯的脖子上,才有了后世孔子感慨的“郁郁乎文哉,吾从周”嘛!
    可惜,
    王莽没有意识到这个道理,
    或者说,
    他即便意识到了,也没有办法回头了。
    他已经在那条路上走了太久,没有能力、时间还有胆量,去回顾旧时的自己,承担沉没的风险了。
    他只能同那辆从刘汉手中抢来的老旧马车融为一体,然后让它带着坠落悬崖。
    “……其实这些东西,本该是汉室自身承担的。”
    前任交南国主到底是治理过一方的人物,
    在其死后,魂归中原鬼国,也见识了太多名人贤士,依靠他们增长了许多智慧。
    因此他明白,
    车辆脱轨失控,不能只怪罪在热衷于复古的王莽身上。
    “可那是他自己选择的嘛!”
    何博想起已经死下阴间很多年,但偶尔还会回忆那短暂青春热血的汉哀帝,便开口说道:
    “击鼓传花的游戏,运气不好是这样的。”
    说完,
    
第496章:新朝的交南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