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巢听了,不置可否。
    他说,“我随便!”
    于是公子朝一拍大腿,更改了之后的进行路线,“就这么定了!”
    “咱们南下,找那个山口去!”
    一行人摇摇摆摆的,
    又踏上了新的旅程。
    又花费了许多时间,
    他们最终突破了那个神奇的山口,来到了鬼神曾经提到过的地方。
    也的确在之后一段时间,征服了周边数个蛮夷部落,在简陋嘈杂的礼乐声中,建立起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国家。
    为了表明他们这一支的来源,以及对故土的怀念,因此被定名为“夏”。
    这个民族最初的名字,最初的朝代,在诸夏之外的土地上,落地生根,衍生出新的枝丫,成为“新夏”。
    至于制度,
    经过众人的商讨后,最后决定,还是推举公子朝作为国君,后继者则是效仿三代圣贤,通过尚贤禅让而来。
    当然,
    选举的范围肯定要限定在诸夏的君子以及他们的后代之中!
    毕竟他们这么点人,学周召共和,实在没必要。
    一个新生的国家,最重要的就是要团结在一起。
    怎么能够分化力量,最后使得高贵的诸夏,沦陷到当地的蛮夷中呢?
    在安定下来后,公子朝和随巢互相嘲笑对方白发苍老的样子。
    然后公子朝又忍不住想起年轻时候的事。
    “鬼神说这里的人很容易就可以打服,但我怎么也想不到,他们真的一点反抗都没有!”
    虽然自己带的人只有两百多,但能够一路挺进到这里,身体素质是绝对有保障的。
    这也是公子朝敢大言不惭,要去建国的倚仗。
    但以两百人,统治数千人,还有周边广阔且肥沃的土地,仍旧让公子朝觉得有些梦幻。
    随巢说,“蛮夷就是这样的,在接受教化之前,不要把他们当正常人看!”
    墨家的“兼爱”,那也是对人用的,怎么可能会要求去爱禽兽呢?
    公子朝随后又箕坐,拍着自己的肚皮说,“我十六七岁的时候,曾经想过做赵国的国君。”
    “毕竟我父亲当了执政,我有这个资格去期待那个位置。”
    随巢在旁边抠脚,只是“哦”了一声,懒得抬头看他。
    公子朝继续回忆,“但是后来,我放弃了争夺那些东西,换了一个新目标。”
    “谁知道西行到这里,我却当上了一国之君!”
    他哈哈笑起来,“这个就是老子说的,顺其自然吗?”
    等笑完了,公子朝爬起来,决定去把最近的记录写出来。
    “应该给这份西行记录定下名字了……”
    他看着面前堆积起来的文书,心里想着,“都建国留在这里,不再外出,去补充内容了,总要给这书取个名字。”
    随巢说,“就叫《山海经》算了!”
    “反正只是记录了途径的山川地理,没什么高深的东西!”
    公子朝采纳了他的意见,“行,就叫做《山海经》!”
    而在不太遥远的西方,一队秦人正沿着公子朝等人留下的无数个“到此一游”,缓缓而来。
    他们抱怨着西方的荒凉,还有到处乱跑的蛮夷,同时也钦佩着二十年前就敢走出诸夏之地的那些人。
    眼下,
    他们就走在前人走过的道路上,向着遥远的新夏之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