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害怕这份轻微的触碰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。夜风透过半开的窗缝,轻轻拂过他的脸庞,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,也似乎在提醒他,他们之间横亘的,不仅仅是这短短的距离,更是岁月累积下的重重隔阂与误解。
曹旺三十岁了才娶了个女人,可女人碰也不让碰,摸也不能摸,想着就生气。
曹旺的怒气在胸腔中翻腾,如同被囚禁的野兽急于挣脱牢笼。他猛地坐起身,月光下,脸上的阴影更深了几分,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。双手紧握成拳,骨节间发出细微却坚定的声响,那是他内心挣扎与不甘的宣泄。他瞪视着潘春兰的背影,那份平静与安详在他眼中却成了刺眼的冷漠与拒绝。终于,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份压抑,他下定定了决心,在潘春兰睡熟时,悄悄从她枕头下拿出了寒光闪闪的切刀。
月光下,切刀的反光在昏暗的屋内显得格外刺眼,曹旺的手微微颤抖,却异常坚定地握紧了那冰冷的切刀。他凝视着沉睡中的潘春兰,那柔和的轮廓在月光的抚摸下显得格外宁静,与手中锋利的切刀形成鲜明对比。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,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胸中燃起更旺的怒火。最终,他缓缓举起手,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,却又在即将触及潘春兰的那一刻猛然停下。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,滴落在冰冷的刀刃上,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,仿佛是他内心挣扎的回响。曹旺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,最终,他闭上眼,狠狠地将切刀割向潘春兰的脖子。
他一手抓着潘春兰的头发,一手拿着切刀割向潘春兰的脖子,那一瞬,空气仿佛凝固。刀刃划破肌肤的细微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,如同撕裂了夜的帷幕。鲜血瞬间涌出,鲜艳而刺眼,如同绽放的彼岸花,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妖异。它们跳跃着,飞溅而出,有的落在曹旺惊愕的脸庞上,温热而又黏稠,带着不容抗拒的死亡气息;有的则沿着潘春兰的脖颈滑落,染红了衣襟,有的喷溅在小屋的顶棚上,白粉皮墙上,描绘出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。潘春兰的身体在睡梦中微微抽搐,眉头紧锁,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,却又无力挣扎。曹旺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摁着潘春兰,直到她一动不动,没了呼吸才放松双手。月光下,这一切显得既残忍又凄美,如同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,正悄然上演。
曹旺的目光呆滞地落在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上,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被这浓重的血腥味凝固。他的身体无力地贴着冰冷的地面,双手仍保持着最后的姿态,指尖残留着不应有的温度与湿润。月光透过窗棂,斑驳地洒在他颤抖的身躯上,每一道光线都像是在无声地谴责。汗水与泪水混杂着,顺着他的脸颊滑落,滴入那片血泊之中,无声无息地被吞噬。他试图挣扎起身,却发现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,每一次努力都只能换来更深的绝望。四周的寂静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所填满,曹旺的胸膛剧烈起伏,呼吸间满是悔恨与痛楚,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。
三更时分,夜色如墨,曹旺的脚步沉重而坚决,每一步都踏碎了心中的枷锁。派出所的灯光在远处闪烁,如同指引迷途灵魂的灯塔。他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,一股清冷而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值班室的灯光昏黄,映照着墙上的警徽,显得格外庄严。曹旺站在桌前,深吸一口气,声音沙哑却坚定:“我要自首,我杀了人。”
值班民警猛然抬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,随即迅速恢复了冷静,起身走向曹旺,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审视着他。曹旺低垂着头,双手紧握成拳,指缝间隐约可见未干的血迹,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触目惊心。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与沉重交织的复杂情绪,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,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和颤抖的身躯,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。
曹旺心想,人间做不成夫妻,阴间做夫妻,他始终面带微笑。
派出所的警车停车曹旺家庄门口,曹旺戴着手烤从警车上下来,警察押着他指认杀妻现场。
晨风轻拂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,曹旺被两名警察押解着,缓缓步入那扇曾是他与潘春兰共同进出的小屋。晨光依旧清冷,却再也无法照亮屋内的阴暗。小屋门前,警界线临时架起,昏黄的光圈将这片区域与外界隔绝,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。
曹旺的脚步沉重而机械,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自己的心上。门被推开,一股霉湿与血腥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,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。屋内,一切依旧保持着那晚的惨烈模样,墙上、地上,斑驳的血迹在灯光下更显狰狞,像是无声的控诉。潘春兰躺在炕上,虽已死亡,但那抹刺眼的红,却如烙印般深刻在每一个角落,提醒着这里曾发生过的悲剧。
村民们闻声,纷份围了过来。
村民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,夹杂着惊愕、叹息与不解。他们或远或近地站着,目光中既有对悲剧的同情,也有对曹旺的指责与好奇。晨光下,每个人的脸庞都被勾勒出分明的轮廓,有的眉头紧锁,有的交头接耳,低声细语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。几个年长的妇人用手帕掩着口鼻,眼眶泛红
第二十二章 切刀-->>(第2/3页)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