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和这些叔伯们也撕破脸!
    到底是顾念男人还得考功名便把那口恶气生生咽下去,只觉得胸口剧痛、喉头腥甜,怕是要坐病了。
    裴长青虽然演技不算多好,可屋子光线黯淡,几位长辈又心存可怜自然发现不了什么。
    沈宁为了让裴长青舒服点,就邀请长辈们继续去堂屋说话。
    西厢太过狭小,坐没地儿坐,站没地儿站的。
    已经分了房屋、田地和存款,接下来分分家里还剩的粮食以及农具、日用家什儿等等。
    吴秀娥又提那半石麦子,“你偷卖的要扣掉!赔钱!”
    沈宁:“大嫂,我为啥卖麦子你没个、数儿呀?我手里一文钱都没,二哥伤成那样,你娘家又叮嘱只给开一般的药,我不得买点好药啊?”
    再说了,那是分家前的开销,还是给你娘家干活儿摔的呢。
    果然长辈们看沈宁一改往日哭闹撒泼的形象,现在处处讲理,又怜爱她一次。
    他们纷纷让吴秀娥不要计较了。
    吴秀娥气得发抖,裴端也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    这辈子他最后悔的事儿就是请长辈来分家!
    他不再管众人说什么,拿出笔墨纸砚开始迅速写分家契书。
    他干嘛要和一群泥腿子耍嘴皮子?
    他要利用自己的优势打败他们!
    他的优势是什么?
    他识字,他们是睁眼瞎啊!
    他要把那几亩水田和上等旱地都写在自己名下,反正他们不识字,按照他们说的分家他们自然也想不到再去找人看。
    等分家或者等爹娘去了以后,他就拿出契书跟老二要地。
    那时候自己肯定已经是秀才,或者成业是秀才,老二想不给都不行。
    契书为证,还有指印,谁也不能耍赖。
    到时候即便叔伯们作证也没用。
    因为那不是家务事,那是官司。
    他写好吹了吹墨迹,不等干就迫不及待递给裴大伯,“大伯,这是分家契书,你们过目,没问题我再誊抄两份,咱们三方一方一份。”
    几个叔伯脸色讪讪,这是笑话俺们呢?
    他们笑道:“咱们给你们见证分家了,契书有没有不要紧,回头去里正那边重新立户帖就行了,放心吧,不会有人翻后账的。”
    在他们看来,裴端是读书人,挣钱多,以后会越来越好。
    裴二郎身体摔坏了,养好怕是也会留病根儿,儿女还小,就那十一亩地二十两银子,总有吃光的时候。
    裴二郎是庄户人,自然不敢找读书人的麻烦。
    分家就是两户人家,不再是家务事,打打闹闹是可以见官的。
    那时候裴大的童生身份就能压制弟媳了。
    裴端却还是坚持摁手印画押,免得以后生口角。
    他瞥了沈宁和叔伯几人一眼,心里越发得意,就凭你们几个睁眼瞎能斗得过我?
    泼妇,过几年有你哭的!
    这时候小鹤年从外面进来,扶着裴父的手探头看桌上的契书。
    突然,他小小声问:“爷,咱家东南坡的水田是上等田还是中等田啊?”
    裴父对孩子向来和气有耐心,他解释道:“东南坡那边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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