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不放心媳妇儿自己去吴庄。
    可沈宁说了,她去吴庄闹事,总不能带着他吧?
    除非给他放木板车上拖过去,还得让他一直装昏迷,那有点难为他。
    再说也影响她发挥,她还是有形象包袱的嘛。
    她正准备出门呢,吴秀娥带着闺女回来了。
    还不等进家门,裴宝珠就吸了吸鼻子,小声道:“娘,谁家炖鸡啊,真香。”
    她也想吃鸡。
    吴秀娥也吸了吸鼻子,闻到了。
    这年头家家户户不富裕,轻易不会沾荤腥,谁家炒个鸡蛋、煎个带鱼、炖个肉啥的,能香飘十里。
    鸡汤的鲜香味儿咋可能藏得住?
    随着娘俩进了院子,鸡汤味儿越来越浓。
    好嘛,合着是她家吃鸡呢!
    吴秀娥瞬间怒了,她这个当家媳妇儿不在家,婆婆和老二家的怎么敢杀鸡?
    她立刻跑去两只母鸡常去的地方寻找,果然只有一只芦花鸡在那里蔫头耷脑地刨食儿。
    “娘,娘?”裴大嫂提高了声音,带着怒气。
    往常有问必应的裴母今儿没动静,倒是灶房传来沈宁的嗤笑声。
    沈宁走到灶房门口,冷冷地看着裴大嫂,“哟,去安慰你受惊的爹娘回来啦?给你娘家修房子的裴二郎可还半死不活的呢,咋,你们就没个说法?”
    裴大嫂原本憋一肚子气,要质问婆婆和老二家的为什么杀鸡,结果不等她开口先被沈宁骂到脸上,她登时面色涨红。
    她指着沈宁,“你、你、你胡说什么?老二家的,你一天天地为什么净闹事儿?就不能好好过日子?可别给你男人和孩子丢人。”
    她向来自诩是童生的女儿,知书达理,不和普通农妇一般见识,更瞧不起遇事就会哭闹的沈宁。
    每当沈宁撒泼哭闹,她就用一种非常明事理、不和泼妇一般见识的高冷姿态来一句“二弟妹,你这是作甚?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,非要这样哭闹,这不是给他二叔和孩子们丢人么?”
    她这样说,裴二郎就会骂自己婆娘。
    可惜,今儿裴二郎注定不会如她愿。
    没听到裴二郎骂沈宁,她心里一咯噔,难不成裴二郎不成了?
    不能吧?
    要是不行了,老二媳妇儿不得满地打滚儿哭闹?
    那就是……老二也怪她和大哥?
    嗯,肯定是的。
    哼,说什么大哥好,听大哥的,要尽全力供大哥和大侄子读书,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。
    这么一点事儿就怪上他们了。
    她自诩有身份,不能和泼妇一般骂架打架,自然不是沈宁的对手。
    她也顾不得问杀鸡的事儿,拉着女儿就进屋,“我还要织布,不和泼妇一般见识。”
    若是从前,原主就会羞愧得无地自容,没有女人喜欢被人骂泼妇。
    沈宁冷笑,“我是泼妇,你们夫妻是蚂蟥,占便宜整天卖乖,好像吸我们的血就是给我们脸似的,啊呸!”
    吴秀娥被她骂得直接脸色都白了,她何曾被人这么指责过?
    老二供大哥读书,那是他自己愿意的,是裴家的规矩,又不是她逼着!
    “你、你……”她气得浑身哆嗦,冲着西厢尖声道:“老二!”
    管你老二老三,没人搭理你。
    裴长青躺在床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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