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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另一边,杨璇带领剩余的骑兵一路亡命狂奔,丝毫不敢停歇地回到了襄平城。
    城内士卒早就听闻了动静,看清楚了杨璇的面容,连忙开门迎接。
    陈平之领着众人来接,看到杨璇身侧没有解全的身影,顿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    解安看到杨璇,先是松了口气。
    又看到狼狈不堪的骑兵们,心中一痛:“怎么就回来这么点人?”
    八百骑兵在乱军中损失了二百人,撤退时又折了几十人,加上断后的二百余骑。
    此刻顺利回到襄平城的,不过三百。
    杨璇踉踉跄跄地走到解安面前,缓缓摘下面甲,露出一张憔悴而悲伤的脸。
    随即双膝一软,猛然向地上跪倒。
    解安连忙扶住杨璇: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
    “全哥,全哥他......”杨璇声音哽咽。
    解安顿时如遭雷击,猛然向队伍里看去,竟没看到解全的身影。
    一旁的解明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,急匆匆地直奔人群:
    “二哥?二哥!”
    骑兵们垂着脑袋,任由解明拉来拉去,沉默不语。
    陈平之退到后面,没有出言安慰。
    经过战火洗礼之人最清楚,生离死别无需安慰,因为无用。
    这种伤痛,只能藏在心中,靠时间来止痛。
    亲人手足的离去不是一时的暴雨,而是一生的潮湿。
    陈平之看向城门,虽然间隔很远,但他仿佛也听到了契丹营地的混乱和悲鸣。
    夜袭无疑是成功的,但代价呢?
    身为主帅,陈平之心知顾念感情乃是大忌。
    但身为战友,他又很难不为兄弟同袍的离去而悲伤。
    更何况,他们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计谋而死的。
    陈平之望向天空。
    天边透出一丝光亮,晨曦隐匿在云朵之间。
    “少帅,快些吧,请再快些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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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呼——”
    李彻从睡梦中惊醒,看向天边晨曦,心中有些戚戚。
    “殿下,怎么了?”在账外值守的秋白开口问道。
    “无事。”李彻揉了揉太阳穴,“什么时辰了?”
    “回殿下,已经是寅时了。”
    此时已经是初夏,东北的夏天天亮很早,大约四点多钟就开始渐亮了。
    李彻睡意全无,从帐篷中走出,听着树林中传来的蝉鸣,怎么都平静不下来。
    刚刚似乎做了个不好的梦,梦中具体何事已记不得了。
    “秋白,你去睡一会儿吧,今日我们早点出发。”
    “啊?”秋白一阵错愕,“殿下,咱们已经是急行军了,再加快速度,怕是扛不住啊。”
    从开战到现在,宁古军也没好好修整过,不是行军就是藏匿在深山老林中。
    若是不顾一切赶路,就是到了也是疲惫之师。
    “也罢。”李彻无奈道,“我只是心神不安,早一日到达,也能早安心一日。”
    “那......就再早出发半个时辰?”秋白小心问道。
    李彻缓缓点头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