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倍,更无人预见,每一寸新土都浸透了将士们的血泪。
    一个士兵收拾行囊时,从怀里掏出家书,信纸上母亲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。
    信中写道:"吾儿勿念,家中一切安好,只盼你早日凯旋。
    "可如今,战争突然结束,他的兄长却永远留在了这片遥远的土地上。
    长安朝堂上,关于西境治理的争论愈发激烈。
    户部尚书李义府抖着账簿,声音里带着哭腔:"陛下,单是维持君士坦丁堡的驻军,每年就要消耗绢帛三十万匹,粮食百万石!”
    “更遑论修建驿站、安抚流民的开销...国库已不堪重负!"
    魏征的玄孙冒死进谏。
    “如今西境万里,强行统治恐生内乱!"
    李治却猛地拍案而起,御案上的西域夜光杯应声碎裂。
    "朕要让日月所照之处,皆飘扬大唐旌旗!大唐基业,岂容在朕手中收缩?"
    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,他只看到了一个亘古未有的庞大帝国。
    穆阿维叶正在教导儿子齐德。
    篝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上,"你看这沙漠,"他抓起一把滚烫的沙子,任其从指缝间缓缓流逝,"
    “表面平静,底下却藏着流沙陷阱。”
    “大唐的版图越大,裂痕就越多。”
    “波斯遗民仍在暗中祭祀祆教,阿拉伯奴隶在矿井里诅咒着汉人的统治,拜占庭贵族将家传的圣像藏进地窖..."
    他的手指向东方,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:"大唐的皇帝不会一直英明神武下去。”
    “那里,是我们的家园,总有一天你要去拿回来,你没机会,那就你的儿子去。”
    “我阿拉伯帝国,不可能永远苟延残喘。”
    “记住,耐心是沙漠之子最锋利的刀刃,我们只需等待,等待大唐这头巨兽露出破绽的那一刻。"
    夜幕降临,都拉齐翁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灰色。
    吴天岩望着远处的海面,那里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。
    他知道,这场所谓的和平,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。
    大唐的旗帜虽然插在了西境的土地上,但反抗的火种早已在各个角落悄然蔓延。
    不亡国灭种,日后这些人,必成心腹大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