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广立刻就离开了库房,准备将那两个家伙揪出来。
    俗话说越是看重脸面的人就越自卑,因为这种人往往会过度在意他人的评价。
    将面子工程视为自我保护的屏障,在他人的正面评价中获取自我认同。
    钱进广就是这样的人,所以火车上发生的那件事,对他来说就是赤裸裸的创伤。
    虽然白天上差的时候看不出来什么,但他每晚回家躺在床上都会憋屈的辗转反侧。
    这几天的时间里,他是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建立的一层屏障,让那种憋屈感没那么强烈。
    可刚才那两个人的聊天内容,就像是一根钢针,直接刺穿了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屏障。
    以至于他从库房出来之后,在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,他都感觉对方在暗中嘲笑自己。
    毕竟刚才那两个人都知道火车上发生的事情,那么其他人自然也能听到一些风声。
    其实钱进广不知道的是,工部之中知道那些事情的人真不多,因为没人往外传。
    怎么说钱进广也是工部二把手,谁敢乱他的丑事,一旦被人告密那就别想混了。
    而刚才那两个说话的人,其实是李善长那边安排的,专门挑起钱进广怒火的棋子。
    目的,自然是让钱进广恼羞成怒,想尽办法去找魏武的麻烦,显然李善长成功了。
    现在的钱进广就是个玻璃心,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,都是压垮他心灵的稻草。
    哪怕是正常的视线接触,都会被过度解读,每遇到一个人压力就会大一分。
    偏偏工部的人多,很快钱进广心理层面的焦虑,就反馈在身体上变成了生理症状。
    心悸,手抖,身体紧绷,呼吸急促,甚至连神志都开始变得有些恍惚。
    啪!
    就在钱进广快要被无形的压力给压垮的时候,一只大手突然拍在他肩膀上。
    钱进广陡然回神,转头看去,原来是同为工部侍郎的麦至德。
    “钱兄,火车上发生的那件事……”
    听到麦至德说这件事,钱进广双眼一瞪,当场就准备发火,结果麦至德抢先一步说道:
    “你可想出这口恶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