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迎宾台前没有人,酒吧内还有音乐声,就伸手推开铜门。
铜门的质量很好,开启时,没有嘎吱嘎吱的响声,应该是用了最好的门轴。
大都会酒吧的空气中,有一股消毒水混着威士忌的味道,还捎带着点雪茄烟烧透的焦糊气。
阿来深吸一口气,把工具包往身前提了提,故意让防水的钢头橡胶底的牛皮靴,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,蹭出“沙沙”声,装作赶路的样子。
“停。”
“stop!”
“你是边个?”
声音从门后传出来,声音很尖,像是一声惊雷。
阿来停下脚步,余光瞥见两个男人从阴影里挪出来。
左边的穿黑色连帽衫,帽子压到眉骨,下巴上有道浅疤,手里转着个快没油的一次性打火机。
而右边的穿洗得发白的牛仔夹克,胳膊上纹着半截龙,龙眼睛用红色颜料补过,看着有点滑稽。
可他的手一直插在裤兜里,指节抵着布料,像是攥着什么硬东西。
出来的这两人,是九姑娘的马仔,刀疤和阿海,是她手下最会找茬的两个打仔,也是大都会酒吧的睇场红棍。
阿来赶紧堆起笑,声音刻意放粗,模仿电工的口吻说道:“二位大佬,下午好,我是中电公司的,来修电路的。”
“我们组长让我嚟揾一个叫白鹤哥嘅人!”
他一边说一边掏工单,因为紧张,他手没抓稳,抖了下,工单掉在地上,赶紧弯腰去捡。
“中电的维修电工?”
“揾白鹤?”
刀疤咳嗽了一声,掏出烟盒,挑出两支红万烟,扔给身边的阿海,没有去接阿来手上的工单。
阿海接过红万烟,放进嘴里点燃,对着阿来吐了一个烟圈。
“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面!”
刀疤看懂了阿海的态度,让阿来把身上的背包,工具箱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,自己要检查。
最近生面孔多,九姑已经发话,只要不是客人,进门都要仔细检查。
阿来乖乖地把背包,工具箱都放在了桌子上,脸上挂着尴尬、谄媚的笑。
刀疤还是一副冷冷地表情,他扯着拉链头猛拽,“刺啦”一声,把开口扯到最大,手直接伸进去乱翻。
先摸出一把电工刀来,手指往前一推,“咔嗒”一声,弹开半寸寒光,他眯眼扫过刃口又狠狠合上。
再掏出个剥线钳,随意检查了一下,随手扔回包里。
转身打开工具箱,刀疤打开金属扣,工具箱就“啪”地崩开。
他伸手就掂起最沉的扳手,铁柄砸在箱壁上“当”地响,他扫了眼扳手卡口的锈迹,又扔回去。
再捏着螺丝刀组晃了晃,十字批头撞得叮叮当当,指甲抠着批头蹭了蹭,确认没磨秃才丢开。
最后扯过卷电工胶带,拽出半截又猛地拽断,胶带纸飘在地上。
“没事了!”
“我带你去见白鹤哥!”
“对讲机不能带进去,放在桌子上,走的时候你拿走。”
刀疤翻来翻去,检查来,检查去,都没有找到开启暗格的开关,才准备带阿来去见白鹤。
虽然是有惊无险,但还是惊出一身冷汗来,阿来努力地让自己稳定情绪,但脸已经很僵硬了。
幸亏大都会酒吧内的灯光昏暗,周围的两个古惑仔,没有看出来他的不妥。
快步走到了桌子前,阿来重新把背包背好,拎起工具箱,就准备跟在刀疤的身后,去见白鹤。
“等一下!”
靠在墙上的阿海,突然开口,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阿来。
“咩事啊?大佬!”
阿来被吓了一跳,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转过头,一脸不解地看着阿海。
“十号包厢的灯也坏了,一闪一闪的,应该是接触不良。”
“约好的电工爽约,但还有五个钟头就开门营业了,大佬知道了,肯定会发飙。”
“挑那星!物业公司的电工,说工单排到了明天下午。”
“我还头疼该如何跟大佬交代!现在有正合适的人选,让他帮个忙,搞定之后,再让他去见白鹤。”
阿海见刀疤一脸疑惑的表情,就开口解释了一番,然后搂着阿来的肩膀,一起去了十号包厢。
十号包厢的门打开了,阿来看到了不停闪烁的水晶吊灯,他看了一眼门口,就发现了包厢内的配电箱。
他先扳下配电箱的开关,然后从背包中掏出验电笔,戳向灯座接线柱,发现氖管不亮才放心。
“这位大佬,能给我找个梯子咩?”
包厢的棚高最少得八米,就算是踩着酒台,也够不到半空中的水晶吊灯。
阿来也没有办法,只能让阿海帮忙搞来一架梯子。
阿海走出包厢门,喊来一个服务生,让他去仓库去拿梯子来。
人字梯很快就抬来了,阿来让服务生扶好,自己爬上梯子,俯身拆旧灯。
水晶吊灯是被膨胀螺栓吊在棚顶上的,他拧下灯座螺丝后。
用剥线钳剥开火线(红)、零线(蓝)、地线(黄绿)的绝缘皮,露出半厘米铜芯。
在确认铜芯无断丝,再按火线接 L端子、零线接 N端子、地线接 PE端子,绕紧螺丝。
小心翼翼地用绝缘胶带在接头处缠了三圈,捏实无松动。
接着掏出皮带上的万用表,拨至电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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