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败了。”
    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,秃鹫颓然的坐在了地上,等待着命运的审判。
    对方能够展现出这样的力量,就意味着他们的所有路线以及手段,都已经被摸清了。
    在这种时候如果还要负隅顽抗,迎接他们的只会是更加悲惨的结局。
    也正是因此,识时务的他直接转身投降了。
    朱家堡高高的城墙上,朱焘死死抓着垛口的青砖,指甲崩裂出血。
    他眼睁睁看着鹰愁涧方向冲天的火光,看着代表秃鹫那面狼头旗在火焰中化作灰烬。
    看着常白山手下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挑上旗杆,那轮廓,分明就是秃鹫!
    “开堡门!!黑甲卫!所有黑甲卫给老夫出击!碾碎他们!”
    朱焘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破音,如同夜枭哀嚎。
    “父亲!不可!”朱洪死死抱住状若疯魔的朱焘,“那是陷阱!常白山故意激您出堡!您看那边。”
    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堡外沙丘。
    月光下,一袭白袍的柳月梨静静伫立沙丘之巅,如同月下谪仙。
    她手中令旗,优雅而致命地挥落。
    沙丘背后,如同变魔术般,竖起密密麻麻的劲弩!
    三千支闪着寒光的弩箭,在清冷的月光下,整齐划一地瞄准了洞开的朱家堡大门!
    冰冷的杀机,比戈壁的夜风更刺骨。
    朱家堡,这座盘踞河西走廊百年的钢铁堡垒,终于被自己主人的疯狂,推到了彻底覆灭的边缘。
    而堡内祠堂深处,朱焘挣扎着爬向先祖牌位下的暗格。
    那里藏着他最后的、足以点燃更大烽烟的毒计,那份文书中,记录着他隐藏起来的疫病村落。
    前些年他为了自保专门收养了一批得了天花的病人,这些人全部都被他聚集在一个村落之中。
    平时在本地如果有什么能够大范围扩散的瘟疫,也会被他直接集中到这里。
    让他们自生自灭,而这些人身上所携带的瘟疫就可以在关键时刻帮他保住性命。
    这也是他的一张同归于尽的底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