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开杀戒,就是想先制造一个荆湖之兵恐慌的氛围。
谁曾想,苏武正要准备下令击鼓了,忽然有人一语喊来:“大王快看,城门开了。”
“嗯?”苏武起身远眺,真开了。
苏武心中一叹,行吧行吧,这还能说什么呢,起身去,将台下有他的马,翻身上马,有军令:“不击鼓了,一部一部,随我入城!”
左右传来的是一片无奈叹息,对于军汉来说,这又叫什么事呢?
蚊子再小也是肉,再怎么说,克下城池,大王怎么也赏点铜板,没了!
大王已然打马往前飞奔而去,列到最前头,前头的大盾在放,长梯在扔,不免也是白花的钱,白费的力气。
随着大王往前走,入城去,那城门口,一众军将早已左右列开,还有人打马往前来迎。
一个军将打马飞奔近前,远远翻身下马,飞奔而来,拱手先礼:“末将江白,拜见大王,末将也是京东人,也是京东人啊!父亲随军调动到此处,所以在此处安了家。嘿嘿……”
说着,这人也自己起身,还满脸是笑左右拱手:“再见过诸位,见过诸位!”
便是话语还在,这人又自己上前来,去牵苏武的缰绳,却是苏武左右亲卫何等警觉,已然下马就去拦。
这江白拍了拍自己前后甲胄:“无有兵刃,我无有兵刃。”
还是苏武开口:“走吧走吧……”
左右亲卫才让了一步,却还紧盯着江白。
江白自也就真牵到了燕王的缰绳,转身往前去走,喜气洋洋一边走一边说:“大王放心,城内所有人,无一不是仰慕大王之辈,都盼着大王来呢……”
李成闷闷一语:“那怎得直到我等列阵要打了,才开城门?”
江白也不尴尬,只道:“这不头前没看到大王的大纛,都想着是大王来了就开城,大王没来,那也想着抬高一下我等复州军汉的价码不是……”
不能说没有道理。
李成去看苏武,苏武苦笑:“也罢也罢,停了吧,某就不入城了,你速速去做一事!”
江白脚步一止,转头拱手:“大王吩咐就是!”
“速速把城内所有车架牲畜聚起来,把城内大小粮仓都打开装车,还当派人去拘刷船只,复州诸部,全部动起来,随我过江!”
苏武军令就下,时不我待,进城去不外乎那些七七八八的人都来拜见,乃至少不得什么酒宴之类的场合……
不必要了,没这个时间。
“末将江白得令!”江白还要把自己的名字高声呼喊出来,只怕燕王记不住。
“速速办妥!过江之后,每人赏钱三贯,自有人会把钱送来……”苏武一语,既然失算了,复州军汉自也要有作用,做个辅兵再好不过,想来复州人,会操舟的人也不在少数。
如此也省去时间力气,不然还得沿着汉水之村落再出钱去征召船工民夫。
“岂还能信不过大王,旁人不知,军中早已传开,大王功赏,从来不假!我等自当誓死效力!”江白往前去,正也翻身上自己的马。
江白真也奔去忙碌,苏武马步也停了,开始有条不紊,诸部逐步调头回营。
苏武坐在马背上,又想起一个他想了好多次的问题。就是这些大宋的军汉怎么办?天下在册,一百二十万之数。
这些军汉,对于苏武来说,其实都无甚用处了。
但轻易解散了去,那社会必然动荡。
不解散去,养着,那又是一个无底洞,长年累月无所用处的无底洞。
所以,解散是必须解散的,一个新国家,一定要有一支新军,这支新军,再也不能全部是终身制职业军人,要是部分职业军官,带领的大多数定期定量招募之兵。
且,军中还要进行大规模的文化教育,还有政治思想教育。
旧军怎么弄?
实在是个困扰苏武许久的问题。
一个办法,显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,需要多管齐下,需要很多办法加在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。
比如还是在其中优中选优,还是养着一部分人,作为二等军队,地方常备的治安力量。
又比如,成立一个造作司下的建设兵团,出力赚钱,能赚的钱一定要远高过以往的军饷收入,修路造桥,乃至造船,或者开矿……
自也是秉承自愿原则,所以还当提供更多的机会,税丁也是个路子,苏武的治下,天下收税,那就是头等大事,特别是商税,苏武还准备弄一个资产税,就是产业到得一定规模的人家,按照阶梯税率,人人要缴。
亦或者是矿丁……
还可以组建什么海外开拓,也不会太远,最近,海南岛,台湾岛。
大陆开拓,辽东,大小兴安岭内外,云贵,广南西路……
还得想,自愿原则,提供各种各样的方式,怎么也要把这一百多万人消化了去。
想着想着,下午半晌,苏武打马来到汉水之边,要渡江了,渡江过去,汉阳不远了……
苏武面对汉水,思索许久,便派人把那江白唤到面前来,一语:“某有大事交代与你,做好了,此战,你得首功!”
江白岂能不喜?已然躬身在前:“愿为大王效死!”
“你先过河,从麾下挑选三五百军汉过河,先去汉阳!”苏武说着。
“末将过河之后做什么?”江白也心中一紧,总不能是什么刺王杀驾之事吧?那这事可……
(兄弟们,本月最后一天了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