敌烈,内部其实更复杂,极多的派系……
苏武打量二人一番,二人行礼躬身,苏武点点头,打马往城池里去。
还是那种土石的城池,并不高大也不宽广,更像是一个堡寨一般。
以往辽国军司的衙门,苏武自就往里进。
众人也跟随而来,苏武坐在正中,左手边坐的自是众多宋军军将,右手边就是诸部可汗。
还有苏武左右与身后,高大壮硕的铁甲汉子一大堆捉刀在旁……
奶酒,奶茶,都在上……
自也有人忐忑不安,到处去瞧。
苏武忽然一问:“逮钦汗,这逮钦何意也?”
逮钦自是连忙来答,但还是通译之语:“回大王,此战将之意!”
“哦……”苏武点着头,就问:“此番随金人西去与我战,死伤多少?”
逮钦自也谨小慎微来答:“回大王,死伤上千……”
“倒也不多……”苏武一边说着,也尝尝咸咸的奶茶,其实不合口味。
又道:“也知你们是被逼无奈,你二人既已在此恭候我来,那前事,自也既往不咎……”
“拜谢大王!”乌古部逮钦连忙躬身,还伸手去拉了拉旁边的茶干巴。
那茶干巴自也躬身一礼。
小小动作,没什么……
苏武看在眼中,再把那少年茶干巴打量了一番……
倒是路上也知道了一个消息,这个茶干巴,是逮钦的女婿,逮钦与茶干巴的父亲是结义兄弟,草原上的话来说,就是“安达”。
苏武在说话:“年轻好,年轻人有志气。”
其实苏武年岁也并不多大,但话语里已然老气横秋。
“大王见笑,年少不知礼节,还请大王见谅!”逮钦在言。
苏武也懂得,自也是少年人不服气,昔日契丹人来要拜,昨日女真来要拜,今日宋人来也要拜,少年人如何能舒爽?
看来这小子,大概头前没随着金人上阵去,老丈人待女婿还真不错……
苏武一语:“两件事,乌古敌烈,各出三千人随军!”
“遵大王命!”逮钦只管躬身。
“去准备吧,今夜宿营在此,明日随来!”苏武说着,又摆手去:“都散了……”
众人散去。
吴用在旁皱眉:“大王,那个小子,桀骜之辈,来日必然坏事!不可多留!”
苏武微微一笑:“若是都恭顺非常,岂能有趣?”
吴用心眼子就动了,问道:“大王是说……看他来日闹一闹?”
苏武笑着:“人与那麦子一样,都是一茬一茬的,每过几年就是一茬人,今年的麦子不知去年的事,所以,这镰刀,就得时不时到草原上来舞一舞,怎能缺了这般桀骜之辈?”
吴用点头:“大王高明,杀此一人容易,大开杀戒却要个名正言顺!”
苏武也想,来日当告诉北庭都护府都护岳飞,一定把此人盯住。
草原之兵威,要时刻保持,经常展示,这是苏武从契丹人学来的,就好比那昔日的阻卜大王磨古斯,势力一大,便是不反叛,契丹人也逼着他反叛。
好用的办法,就得学!
也是这草原太广太大,要以很小的代价保持掌控,绝非易事……
契丹成功过,那就得学契丹。
这里事了,苏武就当往东南去了,去黑车子室韦,去临潢府!
临潢府会是女真人的紧箍咒,一旦苏武克下临潢府,女真人就戴上了这个紧箍咒。
此时那败战而归的完颜宗翰与完颜希尹,日夜奔驰,也刚刚赶到大定府去。
大定府内,自是震惊非常,整个女真,皆在动员,许多人都在各处管理奴隶开荒种地、引水挖渠,却也立马往大定府集结。
那昔日辽国皇帝在中京的行宫之内,众多女真齐聚一堂。
连完颜阿骨打都被抬了出来,只看那完颜阿骨打的模样,归天之日,许就在最近了。
场面闹哄哄一片,吴乞买朗声开口:“何以会败?仔细说来,怎么可能会败?”
满场众人之惊骇,自也无以复加,女真自起兵之日到如今,虽然偶尔有那小败或者暂且退兵,但从未有此大败之事,但凡大规模兵力会战之事,百战百胜。
完颜宗翰与完颜希尹两人,低着头互相看了看,完颜宗翰不言,完颜希尹来说,事无巨细慢慢说……
随着完颜希尹之语,满场渐渐无声,针落可闻!
只待完颜希尹话语说罢,左右去看众人。
完颜宗望皱眉来问一语:“宋骑,当真如此敢战善战?”
完颜宗望似乎还不太相信。
完颜希尹一语叹息:“此败,全因我小觑了宋人,轻敌之败!想尽办法,却依旧不能挽回……”
完颜希尹是在主动背锅,这大锅,自也不能让完颜宗翰来背。
完颜宗望又去看完颜宗翰。
完颜宗翰只道:“轻敌啊,若非轻敌,自不会如此出击迎战,宋军之善战敢战,超乎预料,比我女真也差不多得多少,若非如此,希尹破阵之后两军相夹,定是大胜,以往都是这般,此番却是不成……”
这锅也算甩得差不多了,完颜宗翰头前不久,本也有大功在身,是他带着完颜希尹,深入草原把那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给抓回来了……
“看来当真!”完颜宗望眉头更皱一番,去看吴乞买,问了一语:“如此,可怎么办?”
吴乞买似也有些心乱,拢共不过五万女真,一战去,损失一万六千多……这等失败,吴乞买岂能心中不乱?
他转头去,去看躺在一旁榻上的阿骨打……
(兄弟们,我女儿复查又住院了,膀胱输尿管畸形三级,唉……我自己也重感冒,真是要了命了……)